白七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 杨顺搬出了书桌,摆好了笔纸。
季泽之提着西瓜从屋外冲了进来,喊着:“阿伯,我来了!我来了!”
白七站起来,看着他。
杨顺带他们走到书桌旁,递给白七一支毛笔,她不会握,杨顺教白七。刚开始白七只能画些符号。
季泽之熟练地捂着毛笔,开始写字。
等他写了满满的一张毛笔字,转过头,偷看白七写的。白七混乱地用手捂住,季泽之掰开她的手,看着她画的画。
“噗嗤,哈哈哈……”
白七瞪着他,生气地在他纸上乱画了些。
他也生气,说:“你毁了我的作品!我也要毁了你的!”
白七不肯,拿着她的纸到处换地方,不让他碰。他一把抢过白七的纸,狠狠地画上几笔,她更生气了,推了他一把。
他躺在地上,快速起身,也推了白七一把。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人开始互相推来推去。
杨顺走了进来,拉开他们两个人,严肃地问道:“谁先动的手?”
“是白七!”
白七看着季泽之,心里给他取了名,“告状狂”。
“泽之,你动没动手?”
他点了点头。
杨顺看着他,“男孩子是不可以动手打女孩子的,你靠墙站三十分钟!”
杨顺看了眼白七,“你动手打人,靠墙站二十分钟!”
等他们站完,杨顺把他们拉到桌边,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白七不说话,低着头。
杨顺看了眼季泽之,说了句:“你来说。”
“我偷看白七写的字,笑了她。”
“为什么要笑她?”
“因为我觉得她写的很丑。”
“泽之,你做错了。七七是初学者,你是熟练者,大家的练习时间不一样,是不可以用来作比较的。只有等到其他条件都一样的,才可以用来作比较。要向她道歉。”
“我知道了。对不起,白七。”
白七看着他,躲到了杨顺的身后,小声地说了句“没关系。”
白七拉着杨顺的衣角,“阿伯我刚刚生气,把他写的字毁了,对不起。”
季泽之傻笑了声,慢慢地说:“没关系的。我自己重新再写。”
他们两个人又重新坐回去,开始写字。
杨顺告诉他们,“强者不可以欺负弱者,男孩子不可以动手打女孩子。遇到了问题,不要想着打手,要找到问题的矛盾,然后解决它。”
那个时候白七还听不懂“矛盾”那个词,只是记住了他说的那句话。
等到下午,杨顺拿着锄头、镰刀下地干活,白七跟在他身后,跟着山路,走到田地里。
他干活,白七就在一旁跟泥巴玩。她用泥巴捏了只小狗,放在了她的裤兜里。
“白七,白七!”
她转身,是季泽之,他提着他的裤子往这边跑来,看着他呆呆的样子,白七笑了笑。
他跟白七一起坐在田坎上。他拔了些狗尾巴草,用那些草,编了个螳螂,送给了她。
白七把裤兜里的小狗作为回礼,送给了他。
“等有时间,我再给你编个蜻蜓。”
“你真厉害。”
“我家里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等我回家去拿!”
“算了,我们快要回去了!”
等白七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远了,听不见她说话了。
夕阳西下,风吹荡着田坎边的狗尾巴草,杨顺劳作的身影映在田地里,白七在田地里奔跑,转动着她的小风车。
等到她跑累了,躺在树下的一片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落下的太阳,看着远处跑来的少年,他挥着手,喊着她的名字,她笑出了声。
“给你的。”
他递给白七一只电子青蛙,后面有发条。
“你转后面的那个发条,它就可以跳了。”
她接过那只青蛙,转动发条,它动起来了。白七开心坏了,跟着它一起跳。
杨顺收好他的农具,远处喊着他们的名字,“回去了!”白七和季泽之跑到了阿伯身边,跟着他下了山。
快到了晚上,杨顺到厨房里忙活着晚饭,白七和季泽之在大院玩游戏,扔沙包,弹跳棋珠。
晚上到了,有人走了进来,白七抬头,是位阿姨,腰上还系着围裙,走进来,揪着季泽之的耳朵不放,“这么晚了,还在这玩!快回家吃饭了!”
白七笑了笑。
那位阿姨看见了白七,松了手,揉着她的脸蛋,“这小丫头好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阿姨好,我叫白七。”
“真不错。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