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院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幽灵一般的女同学。
我一个班上的走读生本来就跟同学们不算熟,出了这件事情之后更加没人愿意跟我走在一起。
高三的那年,学校周边加强了安保,校门核查的更严了,住校的不能再出去吃饭,他们怪我招来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导致都不能吃学校吃饭。
从那之后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奶奶去世后,爸爸回家时间的更少了。
妈妈积劳成疾,日日在病房内奄奄一息的跟奶奶一样躺在病床上不说话,默默的看着我流眼泪。
她把家里的存折和房产交给我了,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你爸爸不常在家,这些都要自己保管。”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神我似乎在哪见过,是奶奶这样跟她说的,现在妈妈又这样跟我说。
我拿着存折和房产证还没来得及去银行查证里面的具体数额,警察局传来了爸爸因公殉职的消息。
大二的第二个学期,我把他们安葬在一起,活着的时候没什么时间一起生活,希望他们去了那边好好过日子。
在异地上完了大学我才回去,那时候的小城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几年城市变化得很快。
原来的老房子也被推倒了,开发商跟我说可以用新建的房子补贴原来的老房子,也可以直接折算成现金。
周围邻居大多恋旧不愿搬走,但我不要继续住了。
把房屋地基换了钱之后我去城市的另一头买了新开发的小区,在这里继续生活。
终日不与旁人交友的我,成日沉默在网络上,渐渐的便与语音厅结缘,之后的事情梁姐都知道了。
听完我的故事,梁姐沉默了许久,许深默默的给我倒了杯水也没说话。
这个故事曾经在我心里默念了上千万遍,但这是第一次说出口。
有一种酝酿了满坛的酒这一次终于倒出来了的感觉,心里似乎空了一块,但又正是因为空了那一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良久,梁姐才说:“你最近两天先别排档,公司先处理,你在家好好休息。”
梁姐挂断电话以后,手机里不断传来新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亮起来的呼吸灯越来越快,快到呼吸灯的节奏都被打乱了。
我愣愣的盯着手机震动没去管它,想看它到底会响到什么时候又不想去看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容哥,要不然先…………,接个电话。”
许深拿着电话接了起来,房间里面很安静,能听到言白已经下班了正在过来的路上,说接完许深和我再去接小米,然后一起去参加她朋友的酒会。
小米?酒会?
我低头看到自己的脚尖在抖,手心冒着冷汗。
“你们去吧,我先回家了。”说完我就推着许深出了门。
以我现在的状态,怎么去参加酒会,有些事情虽然别人不知道,但藏在心里很久的事情突然说出口就像脱掉了自己的隐形衣。
我害怕被人围观,害怕被人指指点点,害怕任何一个陌生或熟悉人的凝视。
无论他们眼中蕴藏着可怜、厌恶还是同情,我通通无法接受。
三两下把行李收拾好,打开房门看到许深还在门口等我。
他眼中有说不清的深意,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想帮忙却不知道怎么说。
我越过他直奔前台去退房,这个酒店明明没有承载着我的任何过去,但依旧想逃离。
“容哥,……梁姐很厉害一定会处理好的,……要不……要不然我陪你喝两杯,你真的就这样回去了,那待会儿小米姐来了我怎么交代啊!”许深跟在身后劝我,但又不敢直接拦着。
退完房后我低着头说:“她问起来你就说我工作急,让她别等着。”
我不敢奢望这一次还能在互联网上站起来,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搭档矛盾只是引来了路人的围观。那么第二次无论真相是什么,他们也只会觉得这个主播事儿多作妖。
更何况,年代久远的事情无法查证,就算把高中校友叫来他们也说不清楚,只能混淆视听,一旦消耗完粉丝们的耐心,那这条路就断掉了。
当我变成一个没有工作没有家庭的孤儿时,还怎么面对小米,她一个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的宝,怎么会要一个一事无成又生活在阴暗里的男人。
交代完了之后我拖着箱子就出去拦车,许深跟在我身后带着怒气道:“你果然是这种人,做什么都害怕。”
听着他在背后的声音,我身体微微颤抖但依旧没回头。
许深看我没反应继续说:“当初我问言白为什么不拦着你接近小米,毕竟你极有可能喜欢男的。言白说你是隐忍型人格不可能伤害别人,只会伤害自己,当初我还不信,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是胆小,什么都害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害怕得缩在壳里。”
上了车,许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