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梁姐给我发了消息,把时间和地点都发了过来。
最近都是晚上在排档,生物钟也是乱七八糟的,清晨的消息我下午才看到的。
看到消息说是下午去一间茶室谈事情,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下午不然坐在别人面前打哈欠太失礼了。
梁姐掐着时间过来接我去吃饭,坐在车上跟我讨论着那位填词才女。
梁姐:“其实我都没见过她本人,也是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下,今年好几首播放量不错的歌都是她作的词,我想着价钱合适的话也能合作。”
同是女生还在一个城市,我没想到两人也没见过面,按理说不应该梁姐先约见几次把价谈好了再约词吗?
怎么就这样直接把我叫了过来,出钱的出力的一起,那今天不得聊上个五六个小时。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怀疑的看着梁姐说:“梁姐,你……不会是……社恐吧!”
梁姐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把着方向盘缓缓转过头来,很认真的跟我说:“容子,你是第一次打工,我也是第一次做老板。咱俩不能说是亲兄弟,但也算是同生共死的将瑶乐厅经营起来的,有些话,能不说咱就不要开口,中不?”
“姐,姐!”我紧张的想把她的头掰正,这是危险驾驶,怎么能开车不看路呢!
但古话有云,男女授受不亲,而且看着她那个死鱼眼我也不敢上手。
只能摆着手让她赶紧转过去。
“中,中!姐,咱俩就是亲姐弟。”
想着刚才梁姐那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不出来梁姐还是个社恐,但是她来接机的时候可不像个社恐的人。
梁姐:“还笑?臭小子。带你来是因为这次对方将地点定在一间茶室,我对茶没什么研究,想着你…………”
为难两个平日里喝可乐和白开水的人现在要进茶室这种高雅的地方谈工作。
梁姐还把我带过来,问题是我也不会啊!难道指望我能会点茶艺挽救一下本单位的茶艺素养。
我着急证明自己真的不会茶艺,不要将希望给予在我身上,“我也不懂茶艺啊!我又不喝茶。”
梁姐:“我没指望你会,拉着你不是让你炫茶艺,是让你来突出我的端方雅正,让别人觉得这老板可行,合作就能顺利一点儿,懂不?”
我………………
说好的好老板,说好的优秀员工,怎么说插刀子就捅一刀,踩着员工衬托自己更高。
好啊!真是好老板啊!
我叹了一口气,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好样的老板。
到了茶室楼下,我们停好了车就接到那位高人的电话。
梁姐声音极其甜美的接完电话,挂了之后才说:“她有点堵车了,会晚一点到,咱们先上去,说是已经安排好了茶间。”
我再次被梁姐这电话与挂了电话之间的语气转换惊讶到,这个语气冷漠和刚刚那个谄媚可亲的人是同一个吗?
所以甜妹和路人甲之间就差一个电话。
我跟在梁姐后面问:“梁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甜美的一面呢!”
她反手一巴掌打在我胳膊上,要不是穿的厚肯定留下巴掌印了。
梁姐:“有求于人懂不懂,而且对方也是个甜妹。”
说完她得意的笑笑,想到刚才的电话心情都好了不少。
“也??”梁姐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错了,哪来的也!
而且她看起来对电话那头的甜妹非常喜欢,极其感兴趣。这梁姐不会是个…………拉!吧?
好像从没听说过梁姐有男朋友,啧啧啧,难道是梁姐的女朋友不希望她接触太多女孩子,索性就支持她开个男厅。
这倒是极大的避免了感情上的矛盾。
我仰头望着电梯里的天花板,照映出两人的影子。
看着自己的脸我叹了口气,这瑶乐厅也不知道怎么了,员工不对劲儿,老板也不对劲儿,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就是出门少了些,怎么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我意想不到的模样了。
电梯很快到了茶室的楼层,梁姐叫着我出去,顺带着又插一刀。“走了,看着自己那张脸唉声叹气的,怎么?被自己丑哭了?”
我…………踏马的,瑶乐厅怎么回事,老板嘴毒,员工嘴臭,黑子到他们面前都得写笔记,草了。
我心中还在万马奔腾的时候,梁姐又换上那副虚假的甜妹声音去跟前台交涉了。
“您好,我们有预定的,松月间。”
服务员带着我们到了一间茶室,门口挂着‘松月’二字,进了里面只觉木室古色,茶韵飘香。
完了,这位高人怕真的是位高雅的人士,谈钱只怕俗了。
服务员给我们泡了一壶茶后又端来两盘茶点,看着非常精致,都让人不忍心去吃,缺了一个角都是对茶点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