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宫业觉得,他最近已经快闲到头上长草了。
原因无他,因为前几天他救人不成反被推,成功的把自己送进了医院。而后在医生问他身体情况的时候他很实诚的告诉了医生自己听到了电流声和奇怪的杂音,并且还会间歇性的头疼,当时的医生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委婉的表示斋宫家最好多找几个科的医生。
当时的父亲脸都黑了,然后火速安排了很多斋宫业看了都觉得奇奇怪怪的医生。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孩子的神经系统都没什么问题,听到杂音和奇怪的声响是头部受的伤没有愈合与事件冲击造成的心理疾病的共同作用导致的。当前建议静养,最好顺便再找两个心理医生看看,家长近期不要对他太过苛责,最好他喜欢什么就让他玩儿什么……
在这种仿佛临终关怀般的医嘱中,斋宫业开始了他的住院生活。
因为被特别叮嘱了要静养,所以斋宫业住的是单人病房。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这种病房未免太过无聊,所以斋宫业有事儿没事儿就揣着两个果子到处串门挑事儿,然后等到要做检查的时候再被护士姐姐拎回去,检查完了再拎回自己房间。
“业君,这次要乖乖的哦~”第6次把斋宫业捞回来的护士姐姐长叹一口气,说道,“那个孩子只是过来打个针,你也不用骗他说打完针就浑身发泡变成怪物然后死掉的哦,这几天那已经是被你弄哭的第13个孩子了。”
斋宫业长叹一口气:他今天做检查之前就被这个护士姐姐唠叨,做完检查了还被唠叨,救命,他想跑。
不过或许是最近的工作太忙,护士姐姐也没有继续训他,而是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斋宫业趴在门缝边,看到护士姐姐离开后就火速推开门打算再出去逛一圈,最好看看医院内有没有什么被封闭起来的秘密房间之类的。
今天天气略显闷热,聒噪的蝉鸣声让斋宫业的心情都变得烦闷了起来。他的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漫无目的在走廊内散步。
“真是的……如果他们没有什么恐惧的事情的话也就不会被我骗了嘛……唉,小孩子真是难伺候啊……”
正念叨着,他却突然听到了一个非常好听的童声,声音清脆,是个小男孩的声音:
“欺负别人是不对的哦。”
斋宫业头也没回的说道:“我没欺负啊,我只是站在旁边自言自语而已。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是他们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时,另一个相较而言更为柔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呵呵,千秋,这个人比你想的更难缠呢。”
嗯?
斋宫业停下脚步转过身,在他的身后,医院走廊的另一头,有两个穿着病号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正在看着自己。
其中一个人有着栗色的短发,一双红色的眼眸正有些不悦的盯着自己。另一个人有着淡金色的头发,一双蓝色的眼眸正含着笑意看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玩具一般。那神态,像极了一只看到毛线球的小猫。
哦吼,怕不是之前那些小孩子里有这两个家伙的同伴,所以来找茬了吧。
斋宫业偏了偏脑袋,神态自若的信口胡诌:“我没有说错哦。一个人的决定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超过他的认知的,而一个人的认知从某种程度上也会决定他未来的抉择。虽然人生很漫长,但是关键节点选错了就会完全走上不同的路哦。如果他们的认知水平能够高到明白我说的并非真理,自然就不会走上因为别人的话哭闹的道路了,所以这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呢。”
“你!”
那个栗色短发的男孩瞬间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斋宫业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又赢了一回。
然而正在这时,又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响彻走廊:“荒谬!”
嗯?怎么又来一个?
斋宫业扭过头,原本那两个孩子在他的身后,现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又站了一个男孩。那个孩子和他们年纪都差不多,绿发绿眼,他没有穿病服而是穿着一身常服,面色红润,气息平缓,看上去只是来探望病人的。
那个像布偶猫一样的金发男孩开口说道:“敬人,你是来看望我的吗?”
那个绿发的男孩这才噔噔噔的跑到那两个孩子身边,对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说道:“英智,你怎么跑出来了?他们又是谁?”
被人称为“英智”的男孩笑着说道:“我只是听护士说外面有好玩儿的事情,就想出来看看。我旁边这位是守泽千秋,之前和我一起住过院的病友,我们两个也是刚刚才碰到。至于那边那位……我们和他也是第一次见呢。不过看样子,他就是最近护士们嘴里的那个‘让人头疼的孩子’吧。”
斋宫业转过身面对着他们挑眉,故作忧伤的说道:“没想到我居然能让那么多护士姐姐牵肠挂肚、夙夜难寐,我真是一个在少女心里到处纵火的罪人啊……”
那个被人叫做“敬人”的绿发男孩和守泽千秋一起错愕的瞪大眼睛,似乎没能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