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的双眼已经模糊,那些都是方才涌出的泪水。
自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将昔日的场景在大脑之中再过一遍,哪怕自己的神经几近崩溃,哪怕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无人的墙角偷偷掩泣。
“我们这些人自打出生那刻起,这辈子就注定像棵无根的野草一样,这世道容不得我们活下去,但能活着总好过死去,珍惜每一天,去享受阳光,去享受生活,好好活下去吧,别做傻事”
夏天挺起身子来,尽管鼻青脸肿的,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崭新的纸巾,递给了身旁躺着的离歌。
他已经猜到了离歌是想干嘛,但理智告诉他,当初已经为此死去了太多人了,如今再去带着大家白白送死,实在不值得。
“难道泰岩的死你就无动于衷,这么多人等待了你数年,你却回来告诉大家放下,夏天,你以为你是谁?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安全官,你就不再是个流浪者了么?不,你错了,你一辈子都是,一辈子都是,哈哈哈”
离歌看着已经起身,踏步正欲离去的夏天,失声苦笑。
四周那些流浪者也是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他们中间有的人因为当年失去亲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有的因为时间的流逝,早已放下仇恨,开启了自己的新生;也有的此刻过来不过是凑凑热闹,如果夏天真的愿意回来,他们将重新崛起!
夏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离歌以为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对方的痛处,起了作用,心头也不禁露出一丝窃喜。
不过他立即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夏天已经骑坐在他的肚子上,拳头如雨点般轰击在他的脸蛋上,正如他方才痛揍夏天一样。
“混蛋,你还嫌死的人不够多是不是?”
“当年泰岩的死没让你清醒过来,如今你还想带着更多的人去送死么?”
“你要是想死,我立马送你进去”
夏天一句接一句,四周的流浪者从未见其如此情绪激动过,哪怕是当年覆灭之际,他也未曾像今日这般疯狂。
“咳咳咳,你再打下去,我可真要死了”
离歌一阵咳嗽,见此,夏天停下手来,他站起身来,正欲搀扶离歌起来,却没想到伸出的手被对方挡了回去。
离歌用手撑住地面,将身体拖起,突然,他猛的一扭头,“噗”一滩血红色的鲜血从其口中吐了出来。
四周的流浪者见状,纷纷围靠过来。
如今他们就只剩下离歌这么一位领导者了,要是对方出了什么事,他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夏天一愣,自己出手也是比较轻的,怎么如今这家伙这么不抗揍。
他连忙蹲到离歌身旁,用手轻轻拍打着离歌的背。
“别拍了,死不了”
看着一脸关切的夏天,嘴唇上布满猩红色鲜血的离歌笑了笑,他没有变,他还是那个夏天。
夏天笑了,他将手伸向离歌,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好真实的幻境”
夏天的心口还在泛痛,先前出现的画面全都消散不见,封闭的金属容器被重新打开。
“没想到你又是第一个”
看着从金属容器里面出来的夏天,夜莺赞叹一声。
“呵呵,这滋味可真不是人受得,再来几次就成神经病了。”
夏天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夜莺的目光,先前他所经历的一切估计她都看到了吧。
“呵呵,不过真是有些可惜呢,光顾着看那个小家伙的,都没注意看你的”
听到夜莺这话,夏天一颗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不对,自己紧张什么,看就看呗。
反正发现了被认出来,也有那个家伙担着,自己害怕什么。
“你要不要一起过来看看,很有趣的”夜莺的目光又重新汇聚到了林炬渊的幻境。
“没兴趣,这个还是你自己看吧。”
对于夜莺的邀请,夏天直接婉拒,他可没有那种天生窥探别人隐私的兴趣。
夜莺见对方拒绝,也没有再强求。
这个世界上最巧妙的事莫过于当你觉得没有意外发生的时候,意外总是如期而至。
林炬渊此刻就是这样,看着四肢犹如八爪鱼一样的少女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宕机了一样,不知道该执行什么指令。
对于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他的大脑下达不出任何带伤害性的指令,就连原本异常活跃的身体自我保护意识此刻也陷入休眠般。
“你”
“嘘,不要说话!”
林炬渊刚想要说话,话还未出口,便感觉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样。
嘴唇上的温热感让他明白,这是少女那诱人的红唇。
紧接着,对方那软灵灵的俏舌调皮的勾动着他略显笨拙的舌尖,在他嘴巴里翩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