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但我希望你们之后不要有太多的往来,你们黑衣贵族非富即贵,水太深,云缨心思单纯,容易被人利用,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你的意思是,我利用云缨?”林嗣音眯着眼睛冷笑说。
“难道不是吗?胡姬的事情背后利益交错,盘根错节,和她有什么相干。你说你是去解救胡姬,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林嗣音倒是对张嘉怀的敏锐感到诧异。
“不错,我确实有我的私心,可我从未想过利用云缨。”林嗣音的语气软了一些。“云缨是个单纯的孩子,我对她一见如故。”
张嘉怀倒是在心里嗤笑一声。
“一见如故,什么故?”
“云缨单纯善良,和我一样。”林嗣音笑嘻嘻地说。
张嘉怀倒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你跟这四个字哪里搭得上边呢?你在白鹿书院横行霸道,别人撞到你你就把人丢到未名湖里,寒冬腊月,把人冻得半死。你的恶名连文华书院都知道,装什么良善之辈呢。”
林嗣音笑得更开心了。
“是,我非良善之辈,我作恶多端,有些人自视清高,但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他们光鲜亮丽、锦衣玉食,背后又有多少家多少户衣衫褴褛的民户和吃不饱饭的孩童呢?”
“这不还是你吗?”张嘉怀沉默了会,说。
“是的,我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我享受着他人的痛苦,我喜欢将他们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世世代代,被我吸血,被我奴役。人生来就是三六九等的,他们就该拿自己的血肉供奉着我。”林嗣音往后面的靠椅一靠,笑着说,她一脸云淡风轻。她长得像菩萨一样,面容美丽,冰清玉洁。她的眉眼低垂,仿佛悲悯苍生。可是她的心却如蛇蝎一样,她吐出来的话冰冷至极,她毫不掩饰她的傲慢和自大,还有对生命的轻贱。
张嘉怀对林嗣音的厌恶已经不想掩饰了。
“我确实跟你非常不对付,我自见到你第一面就由衷地讨厌你。”
“我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云缨这么喜欢你,甚至跟我发火,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友谊。现在看来,你们之间完全是不对等的,你只是一直在耍云缨。”
林嗣音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给云缨下了什么迷魂汤,我警告你不要对云缨出手,不然我会跟你拼命。”
“你有几条命跟我拼呢?你们张家也不过是京城的小官,你有什么资本跟我叫板呢?”林嗣音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开始哈哈大笑。
张嘉怀沉默了,林嗣音心情却很好,吃了一口菜,称赞不已。
“张嘉怀,你是聪明人,有些事你不要过问太多,让云缨去做胡姬这件事,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云缨。”
“不行。”张嘉怀直接反对。
林嗣音的人品看起来无法担保任何事。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就算你不伤害云缨,她也会身处险境,受到其他伤害。”
“张嘉怀,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在通知你。”林嗣音好笑地说。“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你就试试吧。”张嘉怀冷笑着说。他拍了桌子,飞起的几根筷子擦着林嗣音飞过,钉入后面的墙壁,入木三分。
“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打打闹闹。”林嗣音眸光微闪。
“我也不喜欢。”张嘉怀冷声说,他能感受到林嗣音没有武力,这是他第一次用武力威胁别人。
林嗣音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继续捡菜吃饭。
“我知道你没有一点内力,而这些筷子可以马上刺穿你的喉咙。”张嘉怀说。
“有些事,并不是武力就能解决的,你以为这几下你就能吓住我吗?倘若你今天在这杀了我,明天云家就会覆灭,现场会留下你的痕迹,让世人以为你是为了云缨灭了云家满门,云缨会永远恨你。而张家,当然,也会覆灭,我记得你的母族是河东柳氏,还有你们家的姻亲贾氏、王氏、邹氏......”林嗣音慢慢吐出一个个姓氏。
“你的家族会被消灭,你的名字会被抹去,你这一生只能颠沛流离,流亡江湖。张嘉怀,你想不想试试?”林嗣音慢条斯理地吃鱼。这是一条刺很多的鱼,但是她很有耐心,她细细地吐出每一根鱼刺,鱼刺很快堆了起来,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仿佛十分享受。
张嘉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面对一个怪物,他本来也只是想威胁林嗣音一下,他知道这些黑衣贵族权势滔天,但是他完全不知道林嗣音的底细,关于她的信息少得可怜,但今天已经收获不少,他不算百来一趟。
“我很在意云缨。”他说。“你就算有通天之力,如果你伤害她,我也会追你到天涯海角,向你复仇。”
“我也很在意云缨,我们是有共识的,不是吗?只是你不信我。”
“我难以相信你,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