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时用的茉莉花皂,是暖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林妹妹从不用茉莉香。”崔子野说道。
人群一下子议论纷纷,崔子野伸手又要去揭那喜帕。
“你是谁?林妹妹去哪了?”
李云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支撑着身子才不倒下,她紧闭着眼,等着帕子被掀开的时候。
“子野,她是不是林妹妹,这帕子,你都掀不得,你没有资格。”
崔子野酒已醒了五分,通红的脸也已冷了下来。
“穆名,把我的剑拿来。”崔子野冷声喊道。
“少爷,给。”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把剑恭敬地递给崔子野。
“容怀瑾,那好,你来掀这喜帕,我倒要看看,坐在这的,究竟是不是林妹妹。”崔子野把剑扔给容怀瑾。
容怀瑾稳稳地接住,宾客的目光锁在了他的身上。
他侧过身,温声说:“冒犯了。”
剑鞘轻轻挑起了喜帕的一角,只露出一点脖子,便停住了。
时间凝固了。
崔子野自然也看到了,他愤怒地大喊:“坐在这的根本不是林妹妹,你把林妹妹弄哪里去了?!容怀瑾,回答我。”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容怀瑾回过身,望着崔子野。
崔子野看到,一向稳如泰山的容怀瑾,有那一刹那的失神。
“难道林妹妹,逃婚了?”崔子野疑惑的说道,继而又惊喜的说道:“林妹妹,逃婚了?!”他开心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容怀瑾啊容怀瑾,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人群像炸开了锅,怎么回事,林姑娘逃婚了,这可是件大丑事啊,容老爷子得气坏了。
有人离开了,赶紧去给自己的主子传消息了。
容怀瑾扔掉了剑,用手帕擦了擦手。神色淡漠,回头对人群说道:“诸位。”
人群瞬间安静了。
“我容家,自前朝覆灭,迁居江南,已有百年。世代功勋,百年基业,从未受此大辱。姑苏林氏,自幼失怙,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姓联姻。如今未行婚礼,便已逃婚,令家族蒙受大耻。我容某人,今日便取消与林氏的婚约,此环为定亲之物,环碎约破,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诸位皆是见证。”容怀瑾把腰间的玉环拽下,手用力,玉环便如齑粉一样,从他的指间散落成烟。
崔子野乐得第一个鼓掌,人群却鸦雀无声,唯有他的笑声和掌声,清晰明了。
“不仅如此。”容怀瑾抬眸,眸光微闪。“容某以江南城主的身份,特下江湖追杀令,若能擒林氏,生死不论,万两黄金和江南指挥使之位奉上。”
崔子野的笑容消失了,江南指挥使,可是江南最高武装力量的首领,谁当上了,谁就掌握了江南整个军事力量。前一任指挥使突然去世,位置悬空,这个位置有许多人虎视眈眈,尤其是京城那帮人,一直想把势力深入江南,苦于没有名目。容怀瑾这是疯了吗?就为了追杀林妹妹,竟做到这种地步?
江湖追杀令,这可是血海深仇方下的令,此令一出,江湖怕是震动,向江南城主献忠的好机会,他们誓要追杀林妹妹到死的。
刀剑无眼,林妹妹武功又极差。
他大惊,继而大怒。
“容怀瑾,你这是做什么!至于吗?!”
“家事而已,就不劳子野兄分忧了,如果你也想要黄金和指挥使的话,那随你。”容怀瑾淡淡地说道。
“容某人一言九鼎,望各位知晓。婚礼不成,但酒席各位还可吃得,望大家喝得开心。”
大家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现在谁还有心情吃酒席。
从始至终,最沉默的就是李云舒了。
她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虽然这种情况也很让人担心。
她没有暴露自己,谁也不知道她是李云舒,她逃过了最悲惨的命运。
脚步开始响起,人们开始一个一个离开。
崔子野被人架走了,他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还是赶紧走,想着怎么才能在追杀令下遍江湖前找到他的林妹妹。
房间里好像空了。
直到一道声音响起。
“李姑娘。”他在叹息。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最是贪玩,你还陪她玩。”容怀瑾温声说道。
“我,我也没办法。”苦涩像墨一样,在她的心里晕开。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该掺和进来的。”
李云舒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得到他清冷的声音,像玉一样的质地。她也不敢直视他,她总是低着头,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远远地看着他。
他们的故事,她好像永远都是观众,是的,她不该掺和进来的,这是属于他们两之间的故事。
就像小时候看戏班子唱戏,他们在台上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