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团的粉团儿哭累后,才在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上沉沉地睡去。
临睡前,她向仙女教母许下愿望,希望……希望爸爸明天回家。
……
爸爸没有回家,但是幼儿园又开学了。
殷怜儿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开学第一天,小朋友们的哭闹声此起彼伏,一个赛一个的卖力。
她原本也舍不得妈妈,但是妈妈拉着她说好孩子是不能哭的……她强忍着眼泪憋回去,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乔引濂进了大班教室。
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方云已经走远了。
她看不到妈妈的背影,抿着唇不高兴的攥着水壶的袋子。
乔引濂开心的和同学们玩了一会儿,就发现今天的妹妹没有去和琪琪她们玩,而是一个人坐在图书区看书,他挠了挠脑袋,从木马上爬下来,壮壮喊他:“桥桥,你不玩啦?”
“不玩啦~我要找我妹妹去~”乔引濂朝他摆手,屁颠颠的朝着殷怜儿跑过去。
一旁的张福娃听到了他的声音,撇了撇嘴,大声说:“羞羞脸!不要脸!乔引濂和女孩子玩~”
他在幼儿园里一向作威作福,自己霸占了滑滑梯,此时说话也没人想搭理他,气的他哭着跑了出去。
乔引濂没注意到张福娃的话,他做了个鬼脸逗妹妹:“囡囡,囡囡,你怎么没有去玩呀~你不是最喜欢邦妮了吗?”
邦妮是殷怜儿上学期最喜欢的芭比娃娃。
殷怜儿抿了抿唇,目光还是落在了面前的绘本上,奶声奶气的说:“囡囡要读书。”
乔引濂挠了挠脑袋,“可是你还不识字啊,我妈说看绘本就是在看小人书,就是看热闹的~”
殷怜儿恼羞成怒,将手里的绘本摔到他的身上,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背过身去不理他。
乔引濂吓了一跳,心虚的去拉她的手,又被她生气的拂开,连番几次也不生气,好声好气的哄她:“对不起,我陪你看书好不好~”
唉,外公说得对,女孩子就是难搞懂!
他态度越好,殷怜儿反而越难过,原是生气的,不知为何反而有些难过,又开始掉金豆子,可是想到妈妈的话,她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吸的太急反倒打了个嗝,用手背狠狠地擦掉眼泪。
不哭不哭,反正,哭也没用。
囡囡不当小哭宝!
乔引濂慌得不行,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就要喂给殷怜儿,小声讨饶:“囡囡吃糖~”
殷怜儿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糖了,乍一闻到奶糖地甜香,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纵有千百般大道理挡在她地面前,也架不住她只是个五岁的宝宝,稍一犹豫就被乔引濂喂到了嘴里。
浓郁的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甜丝丝的味道消解了她连日里地阴霾,殷怜儿没有再推开乔引濂的手,反而勾了勾他的手指,歪了下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她扁扁嘴,试探道:“囡囡哭了,就可以吃糖吗?”
乔引濂‘啊’了一下,掏掏口袋,空荡荡的,纠结道:“可是没有糖了耶~”
殷怜儿定定地看了一会。
妈妈说,眼泪是没有用的。可是,她哭了,哥哥会给她糖。
所以眼泪,对哥哥是有用的。
领略到这一点后,她突然就像打通了关窍,在方云不知道的地方,她似乎学会了两副面孔,在家乖乖巧巧,坚强独立,在外又娇娇软软,哭哭啼啼。
乔引濂心大的很,完全没有察觉到妹妹的异样。反倒是张福娃最近总是背地里偷偷跟踪他俩,回家把话跟爷爷一倒腾,就被老来精的老张给品出味来了,他在家里骂骂咧咧:“呸,装模作样,狐狸精生出来的小狐狸精,这么小就懂勾搭男人了……倒霉货,别是她把她爸克死的吧。”
张福娃把爷爷的话记在了心里。
张福娃最近越来越讨厌殷怜儿和乔引濂,烈士陵园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前几天张招弟又报警抓了老张,虽然没有实质性伤害,但是老张也是丢够了脸。
在张福娃看来,就是乔引濂和殷怜儿两人的家人们害的他家宅不宁,还害得他爸和他爷爷吵架,甚至他爸一气之下回了京市。
转天在幼儿园里玩闹的时候,他和乔引濂又发生了争执,脱口而出就骂了一句:“呸!倒霉鬼,就知道跟赔钱货狐狸精玩!你俩都是倒霉货,把你爸克死了!你们怎么不去死啊!”
这是他从爷爷老张那里听到的新词,最近老张总是在家里嘀咕方家和乔家都是倒霉货,没有福气...他一时想起,便脱口而出,没有注意到在场听得懂的老师们的神色变化。
在场的小朋友还没反应过来,园长连忙抱着张福娃往外走,老师们也围了上来,轻声细语的哄着乔引濂和殷怜儿,适时的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但是乔引濂和殷怜儿还是听到了。
殷怜儿有些不理解赔钱货、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