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总管他们叫小英雄,连带着小朋友们也这么喊他俩。
殷怜儿不喜欢这么称呼,每次被这么喊都会闹脾气,她最讨厌英雄了,她只想当小公主。
但是乔引濂不一样,别人这么喊他的时候,他都会挺起胸膛引以为荣,久而久之,他就真的在拿小英雄的标准在约束自己了。
殷怜儿自然也知道,她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觉得那些小朋友们总用这个来骗他哥哥干活,这几天没有她的保护,哥哥果然又变成小呆瓜了……
她苦着一张脸叹气。
乔引濂不明所以,连忙问她怎么了。
殷怜儿欲言又止。
笨蛋哥哥!
都被那么多人骗了……再多囡囡一个也不多吧?
殷怜儿纠结的想了想,觉得骗哥哥和喝药之间,还是不喝药最重要啦!
她扮了个鬼脸:“你才不是小英雄呢~”
乔引濂急了,“我怎么不是了!”
殷怜儿双手捧着脸,眨巴着眼睛:“你都不敢喝药~”
乔引濂不服气:“谁说我不敢了!”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腕,仰着头一股脑的将碗里的感冒冲剂一饮而尽,然后摊开空碗给她看,砸吧砸吧嘴巴,舌尖发苦,挺起胸膛:“你看,我喝完了!”
殷怜儿偷偷笑了一下,扑过去搂着他的手亲亲,亲昵中带着一丝雀跃:“哥哥你真好!”
如果只对她好就更好啦~!殷怜儿有些心虚愧疚,抱着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保护好呆瓜哥哥,不让坏女人这样骗他~
唉,她真是太坏了~
“嗯...嗯...当然啦!”乔引濂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听到她夸他,他还是一脸自豪的点头,借机教育她:“我对你好,你别跟人跑了知道不?”
他最近总听到叔叔婶婶们说,妹妹长大了就不要他了,会跟别的男人跑,到时候干妈就可怜了……他不懂妹妹为什么要跑,也不懂叔叔阿姨们为什么总劝妈妈和干妈再找一个。
咦?再找一个什么呢?
乔引濂不理解,但是不妨碍他给妹妹打预防针啦!
“嗯嗯!”殷怜儿乖巧点头,笑眯眯的歪到他的身上,奶声奶气的保证:“琪琪给我巧克力,我都不跟她玩。哥哥对我最好了!”
乔引濂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到琪琪他就想起来今天学校的手工课,琳琳老师教他们剪小雪花,他挂念着殷怜儿,不仅给自己剪了一个,还给她也剪了一个。
想到这里,他就把空碗放好,准备把小雪花找出来给她看。
他翻开两个口袋,在殷怜儿期待的目光中翻出两个一大一小的雪花剪纸,顺着折痕摊开。
大雪花比他手还大,小雪花靠靠有他巴掌大。
殷怜儿抓着大雪花,从窗棂处折射下来阳光印在红色的剪纸上点出零星光斑,殷怜儿奇怪道:“雪是白的!”
乔引濂只看了剪纸一眼,就回过头看她。红色的剪纸映在她的脸上,苍白的面容被阳光温暖,透着一点金红色的柔和,去掉三分病气。
他说不上来具体的,只觉得妹妹这一刻,特别像仙女。
但他不能告诉妹妹,不然她一定会骄傲的!
乔引濂解释道:“琪琪没抢到白纸,哭的很丑,我就跟她换了纸。”
他举着白色的小雪花给她看:“你看!这是白的,是你的,我没给别人!”
殷怜儿开开心心的和他换了白雪花,一上手就注意到了大小不一样:“为什么我的这么小呀?”
乔引濂理直气壮的说:“你是妹妹,你的就是要比我的小呀!”
殷怜儿“哦”了声,没再计较这些,拿着小雪花在手里东看看西看看。
玩了一会儿,乔引濂和她肩靠着肩在床上,开始教她唱歌,幼儿园里新学了一首小雪花。
殷怜儿没去学校的日子里,他上学都比平时积极努力,因为他要学会了回来教给她,这是陈婉珍交给他的任务,也是他自己想做的事。
两人稚嫩的声音,七拐八弯的调子从二楼轻扬传下,正在切苹果的方云闻声往楼梯处看了一眼,末了轻轻的笑了一下。
......
榆林巷的大道上。
老张坐着他儿子的新车经过方家的院子,他降下车窗,对着不远处正在纳凉的左邻右舍们挥手,好事者围上来看热闹,三两句就从老张炫耀的口吻中得知了他儿子挣了大钱,回来给他盖新房、买新车。
老张儿子一脸尴尬局促的从车里下来,几番劝说也拦不住老张炫富。
大伙儿们纷纷称赞他孝顺,有能耐。
老张闻言越发自得,小眼睛瞥向方家院子的高墙,刻意拔高的语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莫欺少年穷,有些人没福气,才年纪轻轻的死了男人。”
老张儿子更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