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婵再三思索,只好说道:“这美人与吾有几分相似,想来是缘分,说不定上一世啊是姐妹,今世也得多谢齐王全了我们的姐妹情谊,罗裳,你把她带下去,仔细盘问姓名,到时可随吾的辇车一同回去,至于要给什么位分,还得陛下看过才是。”
罗裳带着姜姬去内宫中时还狠狠的剜了李慕一眼。
李慕问道:“看来皇后对臣弟献的宝物是很满意了?”
“那是自然,有此等美人,二弟竟没纳为姬妾,也是令吾钦佩。”高新婵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
陆欢悄声对沈疏桐说:“这美人是齐王故意带来恶心皇后的吧,长得如此相似的人,齐王好不容易留在都城,为什么要献给圣上一位美人呢?”
沈疏桐道:“当然是为了帝王的枕边风,你没发现,皇后的脸色很不好看吗?还真是说不准是在羞辱圣上还是皇后。”
“齐王殿下,你这么做,也太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吧。”许连翘自以为是的站起来,妄想着为高新婵出头。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许连翘,不为别的,高新婵已经说了姐妹情谊的话,算是当众宣布同意这女子入后宫了,许连翘现在才来出头,这不是在扇高新婵的耳光嘛。
明兮难以置信的说:“许娘子疯了吧。”
李慕嗤笑:“许娘子这话说的好有意思,皇后是亲口说的与姜氏是前世姐妹,何况我之所以献此女,正是因为她与皇后那张相似的脸,我救了此女,而她与皇后又有如此缘分,这正是彰显圣上皇后仁德的机会,许娘子这话是在说圣上不仁德还是皇后不仁德。”
高新婵冷声道:“连翘,向齐王殿下赔罪,吾与陛下怎会容不下一个孤女,你这话,僭越了。”
许连翘不情不愿的向李慕赔罪:“臣女言语冒犯,还请齐王殿下恕罪。”
“我自然也不会真的跟许娘子计较,不过如果我没记错,这次百花宴更多是为太后积福,可许娘子的首饰真的是看不出哪里可以为太后积福。”
这下可让贵妇们找到借口。
“是啊,虽说是皇后赏赐,许娘子可以留着去府里戴,非要在这里,万一冲撞了花神,折损太后的福泽,这可不是小事啊。”
吴嫣也道:“百花争艳本是大吉,要是抢了花神的风头也的确不妥。”
“是啊,万一太后出了什么差池,这该怎么办啊?”
“许娘子方才还惹了岳家娘子,在这行宫中大吵大闹,哪里像个世家贵女把皇后的脸面都丢光了。”
上席贵妇们你一言我一语,便将许连翘的罪状一一罗列出来。
许连翘坐在下席直跺脚,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高新婵,盼望着高新婵能为她作主。
高新婵冷冷的说道:“这事确实是连翘的不对,来人,把她的发簪全部取下来。”
左右宫人走下台阶,行至许连翘身后,拔下许连翘的发簪,许连翘的头发瞬间散乱,许连翘还想要闹,被高新婵用眼神压制住了。
当看到姜姬的那一刻,庭芜便明白了,孙龄和姜姬的事情是被李慕发现了,极大可能,孙龄已死于非命。
“臣弟已献宝,便告退了。”李慕闹了这样一出,最后自己退场了。
宴席结束后,高新婵坐上辇车,罗裳陪侍在身侧。
“齐王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不想嫁给圣上,他袖手旁观,现在倒是来吾面前作践吾。”高新婵提起李慕便恨得牙疼。
像是阴沟里的一只臭虫,突然又出现在面前,赶也赶不走,杀又杀不得,横竖避不开恶心二字。
“婢子盘问了姜氏,”罗裳说,“她说她是齐王送给皇后的宝物,替皇后固宠,只听从皇后的差遣。”
“真的?”高新婵微微挑眉,撩开帘子望了望身后的另一辆辇车,“但是吾并不想呈他这份情。”
罗裳为高新婵整了整衣袖,“皇后,齐王此番大有投诚之意,您既对他已无情,何不趁着他对你有情,多加利用。”
“你的意思是?”高新婵玉指拿起漆盒中的荔枝。
罗裳接过荔枝,细细为她剥去果皮:“荔枝得脱了外面那层皮,味道才是甘美,齐王的外壳,无非是皇位二字,皇后觉得呢?”
高新婵笑起来:“你说得对,等班贵嫔的孩子生下来,吾便是他的母后,若是班贵嫔难产死了,吾就能抚养这个皇子,让他以嫡子的身份继承大统,父亲那边,便交给齐王去对付,你找个可信的人,告诉齐王,就说吾明白他的意思。”
皇后仪仗声势浩大,拿出了上位者的绝对姿态,可惜,两辆辇车,存的却是不同的心思。
顾明川离了宴席后便直奔卫府而去,他脚下沾了泥,还细心的把脚下的泥全部擦干净才进的卫府。
“顾小将军,来了。”卫知起身迎接。
顾明川顾不得虚礼,问道:“戚太傅如何了?”
卫知为难的说:“下官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