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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他轻轻跪在你面前我,双手把你的披风奉给你。他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又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
那三年也总是,每次在你的视线里时,都是这幅神情。对,明明恭恭敬敬的,却在恭敬中显得清贵。
二殿下,您的披风。”
他的衣服薄如纸,这时已经略整理了一下,遮住了该遮住的地方。有风吹过,你已经感觉到有点冷了,他却依然挺直背,站在这风中。
明明应该狼狈不堪的。
“你用着先吧。”你十分无奈。
“伶人馆肮脏不堪,奴才恐脏了二殿下的披风。”他坚持。
你只好接过,指挥侍从带着那群哭着的女孩先走。
她们会被送往青楼,那边有人接应,一个两个慢慢赎走。只是她们的未来,更远的未来,你帮不了什么忙。
男孩们也会,只是,三皇子的罪名有一条是“龙阳之好”,他们被盯得比女孩们紧,你只能缓缓策划。
“那你先去换件衣服,收拾一下。”你于是对他说。
他朝你行了个礼。
幸福感加了5点,他转身时又加了5点。
你十分诧异,好像有什么不对?
你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是你要被送往青楼,只是“恩赐”你换件衣服,你会突然感受到幸福吗?那同等情景,要下定了什么决心才能突然感到幸福呢?
幸福感又加了5点。
你追上去,摁住了他的肩膀。
他一愣,看向你。
要说些什么呢?不能提他曾经的向往,那样他会更厌弃现在的自己;不能提你的打算,因为这里人多眼杂,还掺杂着大皇子四皇子的人。
“你的母亲,就快回京城了,她托我问你的安好。”
你最后提了他的母亲。
他怔怔地看着你,而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点了点头。
幸福感于是开始往下跌,跌回了5。你舒了口气。这下他应该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吧。
他换了身水蓝色的袍子,走上前向你行礼,你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命人将他一并送走。
他回头看了你一眼,你不知道他抱有怎样的感情,只看见好感加了10点,幸福感没变。
路漫漫其修远兮。
你押着三皇子回宫复命,顺带思考了一下,假如你刚刚把三皇子押他面前由他踹几脚,幸福感会不会发生变化。
你在你的多番努力下,大皇子的外祖家早了几个月被废,他被派到了西北军队驻扎的地方。
等到飘雪的季节,你终于清闲下来,可以有机会去找商韶延了。
推门而入的时候,商韶延被蒙着眼捆在床上,是你吩咐的,有好感值这种包袱在,你不敢明着对他怎么样。
事实上,你已经包下他五个月了,自从他被送过来的那天。你命下人买下他挂牌的每个晚上,却不出面,只让下人告诉他,让他多休息,这是主人家的吩咐。
“你家主人是谁?”
“你家主人总是买下我作甚?”
“还是多谢你家主人了。”
这是下人带回来的他回答的话。他总是打听你,你暂时不想让他知道。
不是每次都是这么顺利的,有一次侍郎家的二儿子强行加钱从你手里硬抢,那日你在宫里帮皇帝拟旨,下人没来得及反应。
等你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伶人馆的小生不好得罪侍郎之子,将那夜卖给了侍郎。
你借三皇子意图谋反的缘故查抄了侍郎府,调查侍郎府人员行踪,一直到深夜将近子时的时候,你才终于确认了侍郎二子当夜还没来得及去伶人馆。
你才察觉自己的手一直在抖。他的幸福感没变,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吗?你突然发现你很有当昏君潜质。
很久之后你才查清,侍郎二子跟商韶延是同年科举,却因为文采实在不怎么样而落榜了,他当然知道伶人馆里的那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你捏紧手指。
“尊驾终于露面了。”被蒙着眼的那人说。
你才发现,你已经走神太久。
你走上去,让他感受到你在走近,“嗯”了一声。
才“嗯”出声,你就发现自己声音不对。
你为了防止他通过声音认出你,你跟系统买了个变声器,但这个变声器的使用很有局限。
你只能模仿自己听过的声音,并且,是最近听过最多的。
你毫不犹豫地用了,你以为是你亲近侍女的,因为她几乎每天很你待在一起。但你忘了,你今日进宫听了一整天皇帝的教诲。
他当然没有自己废口舌说,而是让他的心腹太监来说的。
所以,你现在的声音是,那个该死的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