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市。
若是要问池听声是怎么知道她们住在这里的,这就要说起初中时期的事情了,刚步入初中的时候,池听声其实是有几个较好的朋友的。
视频里的三个少女就是她曾经交过的朋友。
她曾经是来过这里的,望着街边的小巷,池听声勾了勾嘴角,那么多年没来过她对这里几分陌生的意味。
“很久了吧。”
秦道没太听清,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她些问:“你刚说什么?”
池听声睨他,“没什么。”
说完,大步往前走去。
秦道“切”了声,有些不悦地跟在她后头,豁出去似的挑挑眉:“池听声……”
随即比一句张狂的话语堵住了嘴巴:“也许曾经我痛恶畏惧这个地方,但从现在开始这个地方将成为我踏入彼端的垫脚石。”
为什么痛恶这里,这里是她第一次被霸凌的地方,还是被她所信任的朋友。
她说的时候自信极了,仿佛去之必胜。
骄傲无比的人隐忍了自己所难以承受的,或许当时撑得下去,但一旦遭遇到一点小事儿,就会泪流满面铺天盖地的摔东西,直到冷静下来。
她不甘心,也心甘情愿被人人骂作疯子。
干净的白衬衫一尘不染,高高的马尾整洁规矩,脸上异常的平静,仿佛换了一个人。
风声在耳边沙沙作响,秦道一时间有些迷茫,从兜里抽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无端视线有些模糊“4:26”。
今日的太阳格外刺眼,晃得人睁不开眼,他听到一声叹息,惹得他心一惊。
池听声走在前头,脑海里闪过曾经怜悯她的人给她出的可笑主意。
以及对曾经自己的自嘲。
总有人大言不惭,告诉她什么是对的,告诉她要反抗,可她又怎么可能不懂得反抗?他们又怎么知道反抗后的后果是什么?
精神世界一旦崩塌,你就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怎么办呢?池听声常常这样问自己,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是想过要求救的。
拉拉扯扯,她最终还是选择独自应对。
可现在,并不是她一个人。
“我们先租个房子吧。”祁桑停到了一层楼前,她熟练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姨还记得我吗?”
秦道“嗯”了声:“我一直在。”
对于池听声来说,这里是心理创伤的起源地,她是害怕畏惧的,秦道的话让她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以后别说这种话。”
她不信。
那颗早已支离破碎的心脏还能爱上谁呢?无非是在悲鸣陈述自己的不甘心罢了。
既要独善其身,便不敢在让别人看清自己最不堪的样子。
*
这时有位中年妇女从正门缓缓走出来,径直的朝她走来,目光慈爱的看着她:“怎么想到来我这儿完啦?”
“没什么姨,办个事儿。”池听声目不斜视,语气十分礼貌,“我们想在这儿租两间房住几天,您看?”
妇人闻言喜悦的拍了拍手,随后抓住了她的胳膊,笑道:“你带朋友来还付什么钱?阿姨早就把你当半个亲闺女了。”
池听声身子一僵:“吃您的住您的,也不好意思不是吗?钱转您了,记得收。”
那夫人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你这小丫头,生分了不是?”
秦道定定的看着这一幕,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忽然他蹙眉,然后他又转给了池听声一千说道:“那阿姨就当时我付的钱,您快点收了吧。”
池听声看着自己手机上的余额不减还加有些无语,随后瞪了回去:“你不应该是那个吃软饭的吗?”
“没办法,比你有钱。”秦道说。
“……”
怎么说她现在也不是那种缺钱的人吧!
“声声呀,找男朋友了?”妇女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视线时不时落在秦道的身上。
看样子两人年龄相仿。
池听声犹豫片刻说:“现在还不是。”
“以后肯定是。”秦道冒头。
或许吧,如果未来自己真的脱离那个家庭的话,就不会拖累他了。
“你们就住在这儿吧,好交流感情。”
这里是五楼,房间是两室一厅,两人既避免了在一个房间的尴尬,每日起床就能见面,正好多交流交流感情。
池听声瞥向秦道,“呃,我……”
“可以。”秦道一口答应了。
妇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把钥匙交给池听声后,很快便离开了。
房子里只剩下了两人,池听声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坐在沙发上打开微博观看着最新消息,蓦然她的脸一寸寸的发白,火气一下子窜涌上来,最后又泄气的瘫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