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不太服气地嘀咕,“那你还总抽。”
钟馥屿瞥她一眼,没说什么,却一边顺着这话将烟头揿灭。
他朝她张了张手臂,沈星鲤配合地靠过去,被圈进一个温凉的怀抱中。
他的语调比白日里更加松散,问她:“大学期间一直都住宿舍里?没考虑过搬出来?”
“没有。”沈星鲤摇头。
“主要是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住宿条件还可以,而且我室友是广州土著,周末什么的都回家住,经常就我一个人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鲤鲤。”钟馥屿凝住她,顿了几秒,缓缓开口,“这间房子除了钟点阿姨每周固定来两次,平时不会有任何人来。”
“即使我不在广州,你也可以随时出入。”
沈星鲤愣了一下,又听钟馥屿补充:“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了解这一点。”
沈星鲤当然能听出钟馥屿话里的深意,他希望她搬出宿舍,住到这里来。
但她扮起傻,只是笑着回:“这个我一直都了解的呀。”
*
钟馥屿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北京。
认真算算,他这趟在广州停留的时间可能还不超过十个小时。
沈星鲤半张脸陷在枕头里,闷声说:“这么急,你真是回来拿文件的啊。”
钟馥屿扣衬衣的动作一顿:“有什么文件好拿?就不能是为了你。”
沈星鲤波澜不惊地打了个呵欠,哈哈笑两声:“我有那么大能耐?”
笑完再抬起头,却见钟馥屿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能吗?他真是为她那句“早点回来”,才特意现身。
沈星鲤愣愣抱住枕头。
信他才怪呢。
可她多希望就是真的。
钟馥屿扣上腕表,一只手撑住床沿低下身来,近近地与她平视。
“昨晚提的那件事,认真考虑考虑?”
“什么事?”沈星鲤惺忪地眨眼。
钟馥屿也不跟她绕:“以后不要住宿舍了,搬到这边来。”
钟馥屿大概早就习惯旁人对他的决定恭敬顺从,即使用着商量的语气,也传递出一种不容置疑来。
沈星鲤垂下眼,躲开他的注视:“可是你又不在,我一个人住这里干嘛呢。”
“不管怎么说,住这儿总比学校宿舍的条件好些?”钟馥屿说。
拿诺贝尔奖金都买不起的房子,这条件岂止是好些。沈星鲤在心中苦笑。
“没事的我都住习惯了,最主要是去实验室和图书馆方便。”
钟馥屿想了想:“回头我跟老王交代一声,想去哪儿直接联系他就成。”
连司机都给她安排上了,沈星鲤震惊:“那怎么好意思!”
“人家领的薪水可不少,你倒替他不好意思。”
沈星鲤欲言又止,不理解钟馥屿对这件事的坚持。
究竟是他热衷一切尽在掌控,还是他已经看穿那是她的一道防线,所以偏要设法拆卸,偏要拽她沉沦?
沈星鲤顶着睡眠不足的脑袋,说话也不经思索,低哼了一句:“就想让我搬过来,随时方便作乱。”
也没几个人有这样的胆子,不领情也罢,反还当着面恶意揣测他的用意。
“我至于这样?”钟馥屿听了倒也没生气,只觉得好笑,“想作乱还有不方便的时候?”
沈星鲤语气渐弱:“那你干嘛非让我搬……”
“当我没见过研究生宿舍那几栋楼旧成什么样儿?心疼我们鲤鲤不行么。”钟馥屿理所当然地反问。
真的不会动摇么?
这个男人看着像是没有心,可是却说心疼她。
沈星鲤的情绪起伏晃荡。
搬进他的房子里长居,于她而言是无疑是越界的。大幅超出她暗中为这份模糊不清的关系划下的禁忌线。
钟馥屿令她心动。
快乐时很难分清梦境与现实。
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天平两端的平衡,却也很难做到那么潇洒地来来去去,做不到随时切换理性与感性。
但至少每晚躺回宿舍里的那张硬板床,会让她最大程度地恢复清醒,明白这份美好仅供短暂拥有。
她应该保留这个清醒的空间。
可到头来,沈星鲤还是没能义正严辞地拒绝到底。
她轻声强调:“就算搬过来……要是在实验室忙得太晚,我还是要回宿舍住的。”
“随你。”钟馥屿展着眉,温和地看着她,“过来。”
他手上的动作远比他的言语强势,轻易将她束紧的睡袍勾乱。
“你不是要赶飞机……”
沈星鲤的话音被碾碎,尽数吞没在热吻之下。
“嗯。”钟馥屿轻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