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互不相识。
自然,在场有部分人对这位甚少现身的男士并不了解。
坐在沈星鲤身边的几个女生正把头凑在一处嘀嘀咕咕。
“那个靓仔是谁啊?居然把赵小少爷殷勤成这副样子。”
“长这么帅,不会是明星吧?最近有什么明星来广州吗?”
“不可能是明星啦,你想,娱乐圈里有这样的极品,大家还会不知道?”
“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眼不识泰山!”
一个明显懂行些的人啧了一声,表情夸张得很,“那位可是蒋家的直系。”
“蒋?哪个蒋?”
“原来是蒋家啊,那我晓得了,我之前听说过,伶仃洋上那座桥能架起来,有他们家出的力……”
“嚯,这么红?”
“可是赵家自己也不差吧,赵昀今至于这个态度么。”
“当然不止这点好吧。”
最开始科普的那个人示意她们凑近,压低声音暗示了一句。
意料之内的,收获一声声震惊的抽气。
沈星鲤也竖了耳朵去听,却只能捕捉到零碎的字眼,无法具体拼凑。
其实那晚过后,她也偷偷在网络上搜索过钟馥屿的名字。但并没有像赵昀今那样,跳出满屏的词条与新闻稿件。
他是真正没有蛛丝马迹的人,在互联网程度极端发达的当下,想要保持这种神秘性,并非易事。
先前提及蒋家,那群人还敢顺着话题议论几声,此刻,却都默契地住了嘴。这份充满忌惮的噤声,间接坐实了沈星鲤的某些猜测。
仿佛有一盏无形的聚光灯悄然换了方向,把光线独独投落在钟馥屿的身上,在一群装扮时髦的俊男靓女当中,圈出不可被忽视的存在感。
这场派对的主人赵昀今正凑在钟馥屿身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几个与他相熟的朋友也起身去同他寒暄,余下的人识趣地收起探究,继续玩起自己的。
第二首歌的伴奏已经播过大半,一句句歌词由白色渐变成蓝色。
沈星鲤重新拿起麦克风。
已经没什么人关注她在唱什么,就连她自己都显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纠结:是不是也该主动过去打声招呼?说点什么比较好?有这么多人在,是该表现得熟络一点还是客气一点?
一番胡思乱想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一个很直白的疑问。
他对她,还会有兴趣吗?
借倾身拿酒杯的动作,沈星鲤装作不经意地望向拢在吧台处的小型包围圈。
流光霏霏,一片斑斓之色。
钟馥屿坐在最中央,身旁的人或坐或站,将他圈在最里层,兴致盎然地谈笑。
他只垂眸安静地听,手心里把玩着一只银质火机,看上去有些意兴阑珊。
沈星鲤喝掉手里余下的半杯酒,把麦克风横放于台面,起身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影音室外面,沈星鲤进去时,恰好有另一个女生正俯在水台前补妆,纤细的手腕扣着一只满钻猎豹手镯。
她们的目光短暂相碰。沈星鲤率先释放友好的微笑,对方却只当没看见,亦没有任何要打招呼的意思,下巴微昂着,透过镜子折射投来的视线带着隐约的嘲弄、傲慢。
那种无端被看轻的态度令沈星鲤感到不太舒服。但她很快压下,若无其事地旋出口红补色。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洗手间。
宽敞的圆厅里多了两个人,正背身站在一架三角钢琴旁,对着面前的米白色布面墙体。
那是钟馥屿和赵昀今。
认出他们的同一瞬,沈星鲤的脚步迟疑地滞了滞,一旁的女生已经加快脚步走过去,笑盈盈地与他们搭话。
“昀少,钟先生。”
赵昀今转过身来回应,同时也看到定在不远处的沈星鲤。
他出声唤道:“沈师傅。”
与此同时,钟馥屿也侧过脸,神情清淡地看过来。
这是他们今夜的第一次照面。
沈星鲤迎着目光走上前,漾出笑容,朝他轻轻点头致意。
赵昀今说:“阿屿哥,可惜你来迟一步,没听到小沈师傅唱歌有多好听。”
钟馥屿正凝着她,漆黑的眼眸仿佛一汪幽深的潭水。
沈星鲤飞快否认:“没有没有,就是瞎唱。”
“我听过。”半晌,钟馥屿漫不经心地回道,“是还不错。”
明明是很清冷,不加情绪的语气,落在沈星鲤耳边,却缠绕出勾人心痒的暧昧。
脑海里应景地浮现出她曾唱给他听的苏州小调,浮现出关于热带岛屿的风花雪月。
沈星鲤的脸颊蓦地发烫。
赵昀今说:“是吧,我刚才还说呢,可以出道了。”
沈星鲤笑笑,配合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