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交缠的一瞬,歌手又唱起那首宿命般的As Time Goes By。
“You must remember this
你一定还记得
A kiss is still a kiss
一个吻仍然是一个吻
A sigh is just a sigh”
叹息也只是声叹息
……
沈星鲤试探着撬开他的齿关。
没有遭到半点阻拦,舌尖顺利地滑了进去。
起初,钟馥屿只是被动地承接,放任她灵活的软舌探过来,在属于他的领地里自由梭巡。
片刻后,他终于失去耐性,反客为主,将一个充满柔情的绵吻变得狂野而激烈。
陡然加剧的攻势令沈星鲤难以招架,他掠夺式地挤压着她胸腔里的氧气,把她变成一个快要溺水的人,只能紧紧地抱住面前这根浮木,迫切想要得到救赎。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
沈星鲤前额的刘海被细密的汗珠打湿,整个人脱力地攀在他身上。
太刺激了。
只是一个吻,她却淋漓得像是刚从海里被捞上来,劫后余生般大口呼吸。
她身上是一条交叉肩连衣裙,有点像《爱乐之城》的海报上,女主角穿着的那一件,饱和度极高的明黄色,衬得肌肤雪白。
夏季的衣衫轻薄,被汗珠打湿后服帖地黏在身上,裙下玲珑的身体曲线尽现。
钟馥屿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此刻酝酿着一场风暴,再开口时,清冷的嗓音掺上了哑欲。
“还要继续吗?”他问。
她没有说话,做了刚才就很想做的一件事,亲吻他喉结上方的那颗小痣。甚至充满好奇地,试着舔了一下。
这个举动无疑是熄灭理智的那一道开关。
他捉住她的腕骨,一言不发地向外走。
拂面的晚风催人清醒,可她还是坚定地选择尾随他,共赴一场春夜的绮梦。
藏蓝的天幕上明月澄澄,是这场梦的见证者。
恍惚中,沈星鲤想起很早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里面有段剧情。
男主角给女主角打电话,问她:“流苏,你的窗户里看得见月亮么?我这边,窗子上面吊下一枝藤花,挡住了一半。也许是玫瑰,也许不是。”
那男主角这样问,是想到流苏的房里去看月亮的。
而今晚。
她会在他的房间里看月亮。
……
钟馥屿住的是独栋的别墅套房,一楼四面皆是宽幅的落地玻璃,户外有一个恒温的无边泳池,延伸着连接天地。
沈星鲤只来得及参观了半秒,他已经把她按在门背后重新吻上来。
炙烈的体温碾过躯体,燃出燎原的火焰。
情与欲顺着他游走的手指寸寸绽开,沈星鲤已经酥软得站都站不稳,被他的手臂捞起来,整个人悬空挂在窄劲的腰间。
他退至沙发边坐下,让她保持着跨坐上方的姿势,手引着她的纤指,从锁骨抚至喉结。
“喜欢舔这里,是吗?”他微眯起眼眸,一字一顿地问。
沈星鲤已经被前所未有的体验冲击得头脑空白,她目光迷迷离离地追随着他,开口时却只能发出几声娇软的轻哼。
这样的姿态轻易地激发出男人更多的占有欲。
钟馥屿收紧指节,指腹下泛着绯色的肌肤细腻而纤薄,轻易地被印上来自他的记号。
后半夜,沈星鲤双手撑着玻璃幕墙,如愿望见了窗外的月光。
夜色旖旎,明黄的倒影荡漾在水面,被风吹得一层层皱起。而她也似这池被搅动的澈水一般,随着风的方向,摇曳曼舞。
……
日光从半敞的窗帘间漏进来,暖融融地洒在象神图腾地毯上。
沈星鲤慢悠悠地睁开眼,陌生的房间陈设与酸软的四肢都昭示着昨夜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昨夜一道纵情的男人已经起了床,坐在窗边看着手提电脑。衣冠楚楚的样子,宽肩窄腰全藏在高级面料下,变得清冷又禁欲。
沈星鲤眨了眨眼,随思维一并清晰的,还有那些缠绵悱恻的画面。
染着情欲的眼眸,煽情的低喘,腰腹间的肌肉在紧绷中牵扯出好看的线条,蕴含着强有力的冲击性。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游走过的地方好像还在微微发烫。
沈星鲤不受控制地重温着种种旖旎,脸蓦地红至耳根。
好不可思议。
她与她觊觎的男人不仅有了飞跃般的进展,还是实质性的。
正胡思乱想着,柔软的床垫凹陷下去。
是钟馥屿走过来坐在了床边。
沈星鲤第一反应是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