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公布前往地狱磨炼之人”一层…两层…直到念到第十八层,冷怖才眉心紧锁,望向空荡荡,众小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大殿,微眯萋着眼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我居然在十八层”
“你怎么还不走”白瑶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悦的催促着
“我为何要下到十八层地狱”
“据统计,你生前共杀害过172人,按照鬼域的规矩,属罪大恶极,你需要前往地狱的十八层进行磨炼,方能消除罪恶”
此刻的冷怖虽说身披青灼残衣,覆满红印,但气宇轩昂的气质丝毫不输给坐在鬼殿中央正在俯看着他的白瑶,语气不卑不亢的回怼道“172人,你们只是单凭一个数据,丝毫不问缘由便要将我治罪,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哦?那我倒要听听,你想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洗脱你的罪责”
“我并未想过要洗脱什么,只是,我想知道的是,倘若我杀的都是一些不忠,不善之人,一些曾虐待过老人的畜生,□□过少女的禽兽,烧杀过幼儿的亡徒,霸占我的国家,杀虐我的族人,残害忠良之士,又该如何抉择?”
白瑶听到冷怖慷慨激昂的诉说,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动容之情,反而淡漠的走到冷怖面前“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上天自有定数,你杀人便是杀了,规矩就是规矩,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冷怖猩红的双眼死命的挣脱紧紧抓着他两只手的鬼兵“这就是所谓的神尊之法,忠义之道吗,难道你们就没有杀过人吗”
白瑶没有继续再与他纠缠,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这样反抗她的人,白瑶几乎每天都会遇见,可惜不论对方说出任何理由,在她的心里,只要按规矩办事,就不会有错!
反抗没有任何效果的冷怖被五大三粗的鬼兵强行拖进了地狱的十八层,硕大的石门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前来,轰隆隆一声缓缓打开
传说中,地狱的十八层为刀锯之刑,意思是将人的躯体从下往上用类似锯齿一样的刀锯切割开,为的就是让受刑之人在被切的过程当中不会立即死去,活生生的感受着身体被一点一点切割成两半,然后血液顺着开裂的身体一点一点被抽离,从而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消亡!
受刑之人每日都会被这刀锯切割一次,直至上万年才可消除罪孽,投胎转世!
鬼兵将冷怖粗暴的捆绑在木桩上,脚下那硕大的整排刀锯,让冷怖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名的恐惧
待他们准备好一切以后,锯齿就像一排鲨鱼的牙齿一样,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冷怖缓缓移动,没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便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
慕沉从主王殿回到慕王府已经是晌午了,他有些疲惫的来到寝殿准备小憩一会儿
“王爷,中午想吃什么,属下前去安排”
“不必了,今日没什么胃口”
司寒有些担忧的抬眸看了看慕沉虚弱的背影,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慕沉推开内寝的门,一股浓浓的玉酿酒香扑鼻而来,他下意识的微侧过脸,轻皱起眉头
由于司寒离门口很近,酒香气也毫不意外的窜进他的鼻腔之内,一脸惊讶的询问道“王爷,你早上出门前再房间里喝酒了?”
“没”
“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酒味”司寒说罢好奇的顺着门缝朝着里面探去
慕沉反应极快的“啪”一下把门关上,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司寒这才垂着脑袋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死心的冲着门口喵了一眼:王爷为什么要偷偷喝酒啊?是因为那些疫民的事吗?可他们已经安置好了啊,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小男孩?司寒越想越懵,到最后也没想明白是因为什么
“看来我得找机会劝劝王爷了”
司寒离开后,慕沉轻轻的推开门,昏暗的房间里散落着满地的空酒瓶,他走到窗台前,将暗红色的纱帘拉开,明亮的光线瞬间一股脑的钻进房间内,他回过头望向那正躺在他床榻上因为突然的刺激而捂住双眼的苏卿,不悦道“起来”
苏卿像是没听到一样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慕沉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他的床,看着面前这个家伙厚着脸皮,毫无反应的赖在这里,再也忍无可忍的走到他面前,愤怒的拽起他的脖领将他拎坐起来
猛然间,苏卿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拉扯,粉嫩的小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你回来了”
“滚出去睡”
“行”苏卿懵懵的摆了摆手“不过我被挂在树上了,你先把我救下来”
慕沉懒得和醉鬼争辩,无奈的松开手,却不曾想醉熏熏的苏卿身子一软,晃晃悠悠的朝着地面倒去,慕沉本能的伸出一只手环抱住苏卿的肩膀,随后表情不自然的冷冷道
“你给我坐好”
苏卿这才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半垂着小脑袋瓜,迷迷糊糊的说道“你好凶啊慕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