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内,天羽、龙戬、泰雷、夜凌云、风影围成圈坐着,火麟飞和风耀为五人护法。
找寻记忆这事是个玄学,火麟飞和风耀不敢大意,一边交代小胖墩儿把疗伤舱准备好,让baboo随时待命,一边一刻不敢掉以轻心。
可半个小时过去,最先睁眼的居然是风影。
风耀蹲下查看风影情况。
风影刚恢复记忆,异能不稳定,有些虚弱:“哥哥,我没事。”
风耀二话不说,盘腿坐下就地给风影传输异能。几分钟后,风影缓过劲,异能量平稳很多。
火麟飞等风影平息后问她:“风影,你看到了什么?”
风影:“我能看见从出生但现在的全部记忆。”
“幻境里有什么?”
风影看了眼风耀,斟酌用词:“幻境里是上上次轮回发生的事情。”
风耀眼神一暗,风影拍拍他肩膀:“哥哥,我能这么快挣脱幻境,就说明以前的事情已经刺激不到我了。”
风影说的风轻云淡,其实实际情况没有那么轻松。
风影一进去,就先体验了一把自己的全部人生。从幼年到现在,二十万年时间浮光掠影地在本尊面前重演一边。
她看见了自己幼年时和哥哥相依为命,拼命练功,成年后投身雪皇部队。哥哥异能量深厚,武功高强,带兵打仗向来所向披靡,于是一路平步青云做到了雪皇手下第一大将的位置,连鬼谷都比不上。可她因为印记不被白虎族接纳,在军队里地位平平,但因为她是风耀的妹妹,所以没人敢为难她。但……只是表面的不为难。士兵们通常面子上给她行礼,一扭身就议论她身上的印记。
雪皇曾下旨,严禁白虎族士兵对她的印记进行议论,但是法不责众,更又三人成虎。她生性冷傲孤僻,根本无法忍受白虎族士兵的冷嘲热讽。每每听及,总是一番打斗。论军功,她比不上哥哥,但是论武功,她不输什么。哥哥有战神的必胜信念,而她是因为偏执冷念,出手格外狠戾。有一次险些痛下杀手,还好哥哥及时阻拦,那时她一脸冷漠背过身去,心里却是十分迷茫。
在白虎族这些日子,她过的并不快乐,很多次她都想跟哥哥说: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不参与雪皇和冥王的斗争,找个地方清静度日。可是哥哥功劳如斯,雪皇会同意吗?不说雪皇,哥哥自己会同意吗?他是众人敬仰的战神,为雪皇、为白虎族、为第七平行宇宙几乎奉献一切。可是——哥哥,你所为之奉献的真的是你想象的那般美好吗?
记忆回身后,她来到了脑海中的幻境。是上上次轮回,兄妹俩在鬼谷面前对峙的场景。但幻境里火麟飞没有出现,风影像个局外人一样,眼睁睁看着闪灵诀冲过幻境中的自己的身体。
这是风耀心中最无法弥补的伤痛,当时她以为这种方法至少可以求仁得仁,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风耀只会因为自己的缘故更加痛恨冥王。而身死,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是解脱,对于哥哥来说,却是万劫不复。
幻境外的风影痛彻心扉,却无法阻拦,只能一遍一遍看着风耀抱着她几欲疯魔。后来,风影渐渐冷静下来,她平复了情绪,跟着幻境继续往下走,她看到风耀随雪皇一起到了玄冥黑洞中,然后是不知岁月的时光流逝。她看到风耀对火麟飞等人大打出手,也感受到了哥哥对天羽的恨意。风影力所不及,但还是想安抚当时那个满心仇恨,状若癫狂的哥哥。
或许是因为风影心中的执念都是关于风耀,而风耀现在还算好端端活生生地在她身旁,所以看完整个幻境,风影纵然难过伤心,但没有完全迷失,甚至有意识自己是置身于幻境之中,随后她发现自己集中注意力时可以控制幻境生成。她将幻境里的图像转化到兄妹俩幼时相依为命的日子。
那段时间虽然苦,却是她心中最温暖的存在。幻境内真实无比,慢慢地,好像真的时光倒流一样,她变成了那个无忧无虑,无知无畏的自己。
她看见自己和哥哥练完功,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日落。角度一点点偏斜,太阳的余晖尽数洒在两人身上,风影眯起眼,只看见晨光慢慢浮现,光亮尽头是玄武号的训练室,她就这样从幻境里出来了!
过程不可言说,风影本来以为自己会比较慢,万万没想到自己是第一个出来的,那么其他几人的幻境到底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