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商行里,宋道隽正黏着木芳颜,要给她画眉。
木芳颜受不了他,一再拒绝。
“不要,你画的好奇怪,人家都不敢出门了。”
宋道隽不信:“我画的极好的,娘子,我再试试,这闺房之乐,自当多试试才行。为夫不仅为听娘子画眉,还要为娘子宽衣解带,为娘子净身。”
说话间,一双手已经不老实的往木芳颜的衣服里钻。
木芳颜被他弄得受不了,抬手推打他,两个人正闹腾,阿寻在门口喊道:“管事,麻素土司府来人了,您要见一见吗?”
木芳颜趁机脱离宋道隽的钳制,对他得意的眨眼。
宋道隽失去怀里的香软,臭着一张脸走出来。
阿寻低垂脑袋,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来打扰,可人家等着,他也不能说,自家主子不方便不是。
宋道隽看他一眼,“麻素家来人了,这个时候,他们要做什么?”
阿寻低垂着脑袋,紧张道:“奴才哪里知道,只是瞧着,来的人好像是麻素土司。”
宋道隽想了想,让阿寻把人请到书房去。
麻素土司在书房内等了一小会儿,宋道隽便来了。
再次见到这位赵氏商行的管事,麻素土司断定他的来历绝对不凡,不可能是区区一个掌柜。
这一身的气派,说他是皇室中人,都有可能。
可转念又一想,皇室中人怎么会到西南这偏僻的边陲之地来。
他压下心中的念头,记得古婆婆交代他的,如果能说动这人相助,麻素家的危机必能解除。
宋道隽笑笑,让阿寻上了茶。
“麻素土司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莫非是我们要的药材寻到了?”
阿寻站在门外,将屋门关好,跟麻素土司的下人一块,一人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防备有人靠近。
麻素土司苦笑:“宋管事就不要取笑我了,你要寻的那个药材,我派人去寻了,只是一直没有结果。倒是,有另外一桩生意,想跟宋管事谈一谈,不知道宋管事有没有兴趣?”
宋道隽笑盈盈:“哦,是什么样的事儿,能劳烦您亲自将来?”
麻素土司拿了一个盒子,递到他眼前。
宋道隽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张地图。
他细细看了一看,微妙的看着麻素土司。
“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麻素家隐藏的一脉金矿。”
宋道隽笑了,目光却变得戒备谨慎。
“土司大人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这西南地界的金矿,我们汉人可没有开采的权利。再说了,熟悉西南地界的,还是你们僚人,即便让我们插手,光是这里的蛇虫鼠蚁,就够我们这些汉人吃一壶的。”
西南归顺朝廷之后,关于西南此地有金矿的事情,圣人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因为西南的情形复杂,汉人没有办法强行接手西南一带的金矿,于是朝廷面对这些手里有矿藏的,签了契约书,给了他们合法开采的权利。
同时,他们每年要向朝廷上供一定数量的黄金,或者矿石,作为税收。
宋道隽虽是个商人,但他不敢轻易碰触矿产的事,尤其是金矿,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了。
看来土司大人所图不小,这么厚重的礼,他未必接得住。
见他圆滑的没有接自己的话,更没贪心的收起这东西,顺势问自己要做什么,麻素土司对这位宋管事,就不得不高看两分。
要知道,便是他当初从父亲手里继承这份金矿,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的。
这可是金子!
整整一座金矿,没有人能够不动的心。
宋道隽是有钱,但一个庞大的金矿,也足以让他心痒痒。
可他更深谙一个道理,钱这东西,要有命赚,还得有命花。
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麻素土司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交换,那他所求的事情一定非常之难。
麻素土司道:“我想求宋管事,救一救小女阿兰。”
宋道隽喝了一口茶,浅笑道:“土司大人,若只是如此,费不着一座金矿。”
麻素土司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笑起来。“宋管事果然聪慧,也罢,老夫就不隐瞒了,老夫想请宋管事,保住我麻素家的土司之位。”
西南的土司有挺多,大大小小十几个。土司身份地位,类似朝廷封赏的一种爵位,不仅有朝廷认同的,而且能够世袭。
如麻素府这样的大土司,不仅参与了地方政权,而且有自己的私兵,在一定程度上,对朝廷实际是一种威胁。
早些年,朝廷刚刚收复西南,不愿意跟这些土司们为敌,也是为了地方安稳,所以暗地里纵容了这种养私兵的行为,甚至允许土司府参与地方上的某些政务。
而到如今,麻素土司早已暗中察觉,朝廷已渐渐收拢手中的权力,想要瓦解土司府的私兵。
说不定再过一些年,僚人连土司府都不存在了。
毕竟他要是中原皇帝,也不会留这么个隐患存在。
宋道隽手里的茶忽然不香了,圣人来西南之前,曾经秘密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