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嘲讽,让莫代雷一下就没了兴致,他愤怒的站起来,大步走到隔壁,推开隔壁的门。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嘲讽他。
这屋里没有什么莺莺燕燕,只有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衣着华贵,手上袋着巨大的翡翠扳指,宝石戒指,正气定神闲的喝酒。
见他来了,不慌不忙,反而笑道:“莫代少主,可要共饮一杯。”
见他这态度,莫代雷微微收敛了火气,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他:“你是何人?也敢对本少主的事品头论足!”
邓侯爷喝了一杯酒,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身旁伺候的小厮,自觉上前给莫代雷斟上一杯酒。
莫代雷看一眼面前的酒,压根不想喝。
邓侯爷从容的笑,“在下不过是个无名之辈,瞧见莫代少主为阿兰小姐饱受相思之苦,实在看不过眼,便想助你一臂之力。”
莫代雷一听,笑了:“笑话,我与她早已有了婚约,如今就差迎娶过门,不管她愿不愿意,迟早是我的人,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邓侯爷却笑着摇了摇头:“末代少主是喜欢阿兰小姐的吧?”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莫代雷道:“我不喜欢,还会娶她?”
邓侯爷却道:“不,我的意思是,你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她,否则凭你的手段,还有两家的关系,又怎么会拖到现在,还没有把人搞到手。”
莫代雷被他戳中了心思,心渐渐有些松动,拿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主意能让我得偿所愿?”
邓侯爷:“我这里有一种药,只要让阿兰小姐喝下,她就能死心塌地的爱上给她下药的人。莫代少主,可想试一试。”
莫代雷闻言,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个特别荒唐可笑的笑话。
“你这汉人,还真是大言不惭。这种让女人听话的东西,别说是药,就算是蛊,我们西南也有很多。凭我的家世,什么样的蛊弄不到,还需要你来?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他说着起来要离开,邓侯爷却不慌不忙道:“蛊毒蛊虫是进不了麻素家的,否则莫代少爷不早就动手了吗?”
听到这话,莫代雷才终于回过头来,死死盯着他。“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情?”
他看了一眼大周围邓侯爷身边的两个小子,邓侯爷却淡定道:“莫代少主尽可放心,不过是两个傀儡而已。他们忠心于我,绝不会背叛。”
“说说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听说是傀儡,莫代雷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小厮双目无神,不像活人。
邓侯爷:“这世上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下身为商贾,那自然少不得要多方打探消息。像这样的消息,费心打探,总还能听到一些风声的。”
“你既知道,那就更该明白,麻素阿兰从小学接触过这种东西,你所谓的那些巫蛊之术,她一眼就能辨认出来,我怎么给她下蛊?”
这种事,莫代雷不是没做过,前日还试图下药,被打了一顿呢。
听到这话,邓侯爷就知道他动了心。
也是,任何一个男人,等一个女人等了太久,对方都不肯低头,就难免会想要使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屈服,更何况像莫代雷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
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就是不肯嫁给自己,婚期一拖再拖,还弄出个比武招亲来,想要把他彻底甩开,是个男人都忍不下这口气。
邓侯爷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莫代雷眼前。
莫代雷看了看,打开盖子又细细闻了一下,一点气味都没有,“这是什么东西?你这老小子,莫非在逗我?”
邓侯爷笑道:“这东西就是无色无味,才让人无法防备啊。”
莫代雷看着这东西,半信半疑。
邓侯爷:“我知道莫代少主对我有所怀疑,无妨,这药你拿去用,等得手了,我想少主一定不会亏待我,对吧?”
莫代雷想了想,质问他,“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不怕对方提条件,就怕对方无所求。
莫代雷虽然脑子有时候不灵光,但他阿爹给他说的某些道理,他还是记得的。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多的是有人想要算计他们,或求他们办事。
遇到这样的人,不要着急拒绝,得看看他们有什么东西做交换,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
邓侯爷:“我想要西南的粮食经营权,在这一点上,莫代家应该不会吝啬才是。”
莫代雷嗤笑:“你胃口不小,整个西南的粮食经营权,我都没有,你还想全部吞下。”
邓侯爷摇头:“不不不,小少爷误会了,我要的,不是所有粮食的经营权,我只要雄米的经营权,这一项,少主总能办到吧。”
“雄米?你要那玩意做什么,又不值几个钱。”
他要是要全部的经营权,莫代雷还相信,可他要的居然是雄米。
这东西吃起来,没有普通的白米好,更是连粟米都比不上,是下等人吃的。
而且有时候,下等人都不吃,都是用来喂猪喂马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