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些年,他们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采买新鲜的女奴,经过精心的培养,最少一个月,最多叁个月,他们就能够发现,谁是最合适的祭品。
可这一次都快要四个月了,他们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祭品。
在这件事情上,着急的不仅仅是土司,姚娘也很着急。
阿若好奇:“如果没有及时上供祭品,会怎么样?”
姚娘想了想,惊恐的摇摇头,“不能不上供,一定要上供的。有一回,我们仅仅是晚了一天,整个牂洲就发生了地震,别说土司府,整个牂洲城的老百姓,都死伤无数。要不是我们及时把祭品献出去,神木根本不会平息怒火。也是从那时候起,祭祀的时间从五年缩短到叁年。”
宋道隽惊异,想起几年前,在圣人的书房里,偶然听了一嘴。
说是西南地龙翻身,别的地方都没事,唯独的牂洲城,有很多人丧命。
这一切,那时候他们只当做是地龙翻身,天灾而已,谁知道竟然是人祸。
宋道隽难以想象,神木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力量,这是危险又可怕的,如此不受控制的东西,就不该存在于世。
阿若又问:“难道这么些年,就没有想法子除掉神木?”
姚娘听他说这话,仿佛看傻子一样:“除掉神木?为什么要除掉神木!有了它,我们能得富贵荣华,土司大人的统治将继续延续,没有人可以动摇我们。只是献祭几个女奴而已,比起从神木身上得到的,区区几个女奴,算得了什么!”
如此野蛮血腥,草菅人命!
宋道隽也不禁摇了摇头,再次感慨,圣人的想法是对的。
这些西南蛮夷,使用巫蛊邪术,草菅人命,实在应该彻底清除掉才对。
阿若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哪怕这世上有除掉神木的法子,姚娘肯定也不知道。
麻素土司看着是信任她,但作为一个外人,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姚娘,不过是麻素土司的一颗棋子而已。
问得差不多,阿若起身离开。
姚娘却着急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等我的事办好了,自然会放你出去的。”
姚娘着急又愤怒,“你答应过我的,怎能不守信。”
阿若笑了:“我答应过你什么?我只是答应过你,不会跟土司府为敌而已。”
“不可以,你一定要放我出去,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祭品,别说土司府,整个牂洲城都会有大麻烦,你别不相信,神木被激怒,谁也扛不住。”
阿若:“这就不需你费心了,你放心,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放你离开的,你就安安心心在这待着,我们不会杀害你的。”
他说完大步走了,根本不理会姚娘各种难听的咒骂。
离开了地牢,宋道隽神色不虞,阿寻小心翼翼问:“小王爷,麻素土司催得紧,难不成咱们真的要给他寻找合适的祭品?”
虽然阿寻自己也是奴才出身,可长安城那是什么地方?
我泱泱大国,有规矩讲道理,满街的读书人,人人有教养。
圣人又宽厚守法,瞧不得纨绔子弟任性妄为,谋害他人性命,就算是家宅中的奴仆,那也不是能够随便打骂折磨,更别说打死。
在这种环境熏陶下长大的阿寻,虽懂得主仆有别,但西南这种落后野蛮的奴隶制,也是让他深感惊恐的。
宋道隽:“阿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大祭司千辛万苦想要把叁娘带到这儿来,也是冲着这块神木来的。”
阿若正在思考神木的异常之处,听到他这么说,忽然只觉得脊背发凉,脸色十分难看。
阿寻见了,也紧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阿若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但小王爷猜测的或许有两分道理。”
“你确定?”阿寻听到他这么说,更害怕了。
若是大祭司的目的是这个,那小王妃一定是十分危险。
恐怕他们想要将小王妃带离此处,都不容易。
然而他们既找不到大祭司的下落,也不知道大祭司想要利用小王妃做什么,他们在明处,大祭司在暗处。
这种捉不到敌人,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宋道隽也是生气又愤怒,但他冷静异常,并没有着急的想要乱打乱撞。
他冷静的分析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目的。
阿若道:“我要设法在城里寻找一些懂得巫术的人,说不定能寻到他日的故交,得到一份帮助。小王爷,若是可能的话,还是赶紧回去看好小王妃。我们现在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小王妃又失了忆,谁知道对方会把小王妃陷入何种的境地之中。”
宋道隽闻言,重新装扮了一番,又化作姚娘的样子,匆匆离开了。
邓可人听到他们的推断,隐约猜测:“我记得叁娘子,也是白乙天师的弟子。叁娘这捉鬼问神的本事,也是高出寻常道士许多。你们说,大祭司会不会是想用她的能力,将妖化的神木擒住,为自己所用?”
赵笙也疑惑不解:“不是说,大祭司本领高强吗?他既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自己不出手,反而要千里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