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听的这话半信半疑,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的鸡看,好像生怕木芳颜直接抢了他的鸡,不给钱一样。
木芳颜瞧出他的紧张,从怀里掏出银子,整整叁十两,“这鸡我买了,老人家可以放心。”
老农接过银子,愣在当场,难以相信的抓起银锭放在嘴里一咬,还真是银子,连忙跪下来给二人磕头,“谢贵人赏赐,谢贵人赏赐。”
他听见庄子里传说有贵人要重金买公鸡,只当是夸张,再重金,也就一两银子左右吧,那也够他一家吃半年了,谁知这般大手笔。
他虽觉得这贵人花叁十两买鸡有些离谱,可这笔钱真是意外之喜,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给小儿子娶媳妇儿了。
他拿了钱,本想赶紧走,生怕贵人反悔。
可看着白婶抱着孙子着急的走来,又生出好奇,于是停下脚步,想看贵人是如何给孩子驱邪的。
白婶听到有人能帮自己的孙子驱邪,又不收银子,就壮着胆子将孙子抱来。
木芳颜远远看着孩子,微微蹙眉。
宋道隽:“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木芳颜只笑一声:“无妨,等她过来便是。”
白婶加快脚步到了跟前朝,朝着二人怯怯的问安:“见过二位贵人。”
小孙子趴在她怀里,两眼失神没精打采的,眼睛有些红红,显然并没睡好。
白婶瞧着也是十分憔悴,可孩子一过来,笼子里原本安安静静的鸡,忽然咯咯咯的叫起来,在笼子里扑腾,似乎要破笼而出。
宋道隽留意到,那原本平平无奇的鸡,双眼忽然间变得犀利,死死盯着那个孩子。
它这一叫,孩子大声嚎哭,趴在白婶怀里哭闹不止。
白婶又着急又害怕:“贵人见谅,这孩子受了惊吓,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哭哭啼啼,我们大夫也看了,神婆也请了,就是哭闹个不停,再这么下去,别说我们大人受不了,这孩子也熬不住呀。”
木芳颜伸出手要去抱孩子,白婶怯弱的最后一步,紧张看着她。
木芳颜笑:“把孩子给我,我替他驱邪。”
白婶看着木芳颜,有些担忧,这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能有这本事?
可阿寻道:“婶子,都到这儿了,何妨一试。再说,这么多人看着,我们还能伤害你的孩子不成!再拖下去,这孩子真就熬不住了。”
白婶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来了,那就只能信任对方了,于是壮着胆子,把孩子递给木芳颜。
那孩子落到木芳颜怀里,哭声震天响,吵的宋道隽烦闷的皱了下眉头,小孩子怎么如此能哭闹?
木芳颜却很淡定,一点也不恼,反而微笑着摸着孩子的头,嘴里念念有词。
她抱着孩子走在笼子前,越靠近那只鸡,鸡叫的越厉害,孩子哭的也厉害。
白婶紧张,就见木芳颜将孩子的手,往鸡嘴上凑,一靠近,那鸡凶狠的扎了一下孩子的手。
白婶急的跳脚,“您这是做什么呀?怎么能让鸡啄我家的孙子呢?”
可说也奇怪,原本哭闹不止的孩子,被鸡啄了一下,竟然不哭了,哪怕手上被啄破,流出血来。
而叫个不停的鸡,也消停了。
宋道隽疑惑,老农与白婶也甚是疑惑,这这是什么情况?
木芳颜一边给孩子止血,一边问:“这几日,你们家中是不是有人到过河边,尤其是水特别深,还死过人的地方。”
白婶想了想,忙道:“有有有,就前几日,我儿媳妇儿去河边洗衣裳,结果衣服飘的有些远,她便去捡。她到的那个地方,水位置比较深,往年汛期的时候,就淹死过孩子。”
木芳颜点点头:“她洗的衣服可是孩子的尿布?”
白婶心惊:“是,是孩子的尿布,贵人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她甚至都没跟外人说过。
木芳颜道:“那死过人的地方,有水鬼的怨气。小孩当时死了,人并没有超度,只是草草下葬了,对吧?”
白婶心里再信服不过了,知无不言。“您说的没错,花婶家那孩子死的急,又是枉死,那么小的孩子,在我们乡下死了就是不吉利,不能入祖坟,只能草草寻个地方掩埋。为这事儿,花神的媳妇儿还大病了一场呢。”
“这孩子走的不平静,所以在水中留了怨气。又正好你家儿媳正好去河边洗的,是孩子的尿布,所以这怨气就粘在尿布上带了回来。孩子阳气弱,很容易沾染这些东西,所以才在夜里啼哭不止。报晓金鸡能见鬼,被它一啄,这怨气就被他吃掉了,所以你的孩子才没事儿的。如今好了,这孩子的怨气没了。不过你家这孩子,十岁之前绝不能到河边去,否则怕是要丢了性命,记住了吗?”
白婶闻言连连点头,“多谢贵人救命,多谢贵人就命。”
她没什么感谢的,只能跪下来连磕了几个头,木芳颜也不拦,等她磕完头,就将孩子还了回去。
老农地在原地看到这一切,心中便有些后悔,早知这鸡有这灵性,应该多卖些银子才是。
可如今人家已经付了钱,又是贵人,自己再要贪心索要,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于是只能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