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极好,金灿灿的光洒在大地上,人们瞧见都觉得喜气洋洋的。
大街上日渐热闹,卖胡饼的,卖菜卖鱼,打铁的,都是人,果脯铺子门前都挤了不少人,排队买零嘴吃。
一大早,宋道隽就遣人驾车到了木家门口。
木芳颜正要领丫鬟上马车,却被阿寻拦住,阿寻笑道:“宫里不是寻常地方,这丫鬟是不能跟着一块儿去的。”
紫萝略感失望,还以为今日能进宫瞧热闹,她特意换了身最好的衣裳。
她有些伤心,瘪着嘴看着自家姑娘,木芳颜安慰她:“乖,我回来时给你带好吃的可好?”
紫萝这才满意点头,目送她家娘子上了马车,朝着皇宫方向去。
却不知,木芳颜一上车就看到马车里的宋道隽。
宋道隽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马车睁开眼,笑盈盈打量她:“娘子今日这身装扮,好生娇俏。”
木芳颜今日换了身石榴色襦裙,衣衫上绣了仙子捧桃,吉祥又喜庆。
关于要进宫这件事,她并未告诉家人,只说今日要出门,替宋道隽做一场法事。
裴氏想着收了荣王府那么多谢礼,心里正觉得心虚,此次听说要木芳颜出门帮忙,哪有不答应的?
她甚至巴不得木芳颜斩妖除魔的事,能够扬名长安,让所有长安的人都看看,自己的女儿有怎样的本事,省的日日嚼舌根,说她女儿是三姑六婆。
木芳颜不知道母亲心中所想,见母亲没有追问,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看到马车上的宋道隽,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小王爷日理万机,怎还有时间亲自来接我?”
宋道隽却道:“娘子为我的事奔波,我如何能轻松的置身事外?亲自来迎你,这才符合礼数。”
木芳颜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长安城的规矩礼数实在多,她也摸不清这样对还是不对。
阿寻坐在外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暗自感慨,小王爷当真是信口胡诌,欺负人家外地来的,不懂长安城里的事儿。
像他们这种大门大户,请道士过府驱邪避灾什么,哪里需要主人家亲自出面?
不都是派个管事去请人就行了?
说不得,那道士到府上走一圈,主人家的面都未曾见到,做完法事拿着银钱走人。
阿寻越发笃定,他家小王爷是对木娘子动了心思,可见今日这场大戏,一定热闹非凡。
就是遗憾,他进不了宫,只能守在宫门口等消息,也不知他家王爷要用什么手段,断了这门亲事。
木芳颜离他有些远,靠在车门边坐着。
宋道隽看在眼里,不慌不忙道:“娘子前些日子给我的茶饼,我回去与父王一起品尝了。我父皇也喜欢的紧,不知娘子是如何想到这制茶的方子的。”
木芳颜礼貌却疏离的笑道:“也没什么特别,我在山中陪着祖父,祖父身体不适,喝不惯那些加了佐料的茶,于是我便想了这个炒茶的法子。祖父喝过之后十分喜欢,我就多制了一些留给祖父。自己随身就带了这一点点茶饼,这般拙劣技巧能得王爷喜欢,是三娘的荣幸。”
见她话里话外都透着疏远,宋道隽也不着急,只笑笑,又与她闲聊:“今日宫中贵女颇多,我请了皇后宫中的姑姑来为娘子引路,娘子如遇到什么不便,只管告诉她,在宫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会立刻告知我,绝不会让娘子受委屈的。”
木芳颜当时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以为他担心自己不懂规矩,在宫里冲撞了贵人,于是胡乱的点点头,答应下来。
马车晃悠悠地进了城门,到了宫门口,二人先后下车,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立刻便上前来迎接二人入宫。
宋道隽将进宫的牌子递给侍卫,可侍卫却盯着木芳颜,仔细看了看。
宋道隽挡住他的目光,“这是本王请来的客人。”
那侍卫点头,没有多问,放他们进去。
可他们进去后不久,令狐圻也出现在宫门口。
但他今日不当值,而是作为客人,陪同母亲来参加皇后娘娘的赏花宴。
城门口的侍卫见到他,立刻将人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今儿我瞧见华山郡王把木家的木三娘也带进宫来了。”
令狐圻诧异了一下,这两个人是怎么拉上关系的?
随即又想起长安城里的传闻,这些日子家中也在说这些事。说木三娘去了一趟荣王府,昏迷几日未醒的华山郡王一下子就醒了。
都说木三娘是去荣王府驱鬼去了,可荣王府没传出这样的话来,旁人也不好亲自上门打探。
但长安城里有眼线的都知道,荣王府随后送了不少礼谢礼给木家,可见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令狐圻当然记得,那个落落大方冷静从容的木娘子。
此时听说她进宫来,多少有些诧异。
按照她的身份,是不够资格进入这样的宴会的。
皇后娘娘请来的客人,都是三品以上大员的家眷。
她父亲不过是个普通的六品校尉,连在这里守城门的资格都没有。
那侍卫见他不言语,又多说了一句,“我瞧着华山郡王对木娘子似乎有所不同,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