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移行会影响之后几日搜寻查找的精力,道闲当即知会了白岩律请求帮助。通过京都白岩府内的通路入口,凛与道闲即刻回到了风息堡。
刚踏入城堡的勤务厅,便看见衍儿正好端端地坐于桌案后。
见到急急赶来的一脸忧心的道闲,衍儿露出了歉疚的笑容。“杜松给你的消息发出之后,我才从他界回来。想着你不久就能收到我平安的消息,就没有亲自前去京都告知。抱歉让你担忧了。”
道闲还未从方才的心焦中缓过情绪,忍不住高声责问道:“先前不是嘱咐过你,近来不许再前去他界么?”
衍儿瞅了一眼道闲身旁的凛,垂首道:“我想念极了从前一同上学的伙伴们,想着偷偷溜去他界探望,不久后就回家。可真见了他们就不舍离开,留了一日才回。”
凛隐隐觉得有些怪异。衍儿从不是不汇报行踪,四处乱跑的淘气孩子,她向来对道闲的话言听计从,不会将他临行前的叮嘱轻易抛诸脑后。此时衍儿望向她的眼神也略显古怪。
虽是虚惊一场,道闲仍是被吓坏了,软下声抱着衍儿一连串的问话。见他们父女二人温言款语,凛便没有打搅,按下心中的不安,回了药铺。进院时,竟撞见了许久未见的卓然。
不待凛开口询问,卓然便道:“听闻你去了京都,这间药铺暂时无人打理,我料理完家事后,便回了余末城,正打算给你去信告知,没想到你先回来了。正巧今日来了一位你的旧人,正在屋里候着见你。”
凛满腹疑问,入屋一瞧,椅上正襟危坐的竟是数年未曾联系的父亲原智。凛大为震惊,快步上前,待走近了才发现眼前的并非原智的真身,只是一个逼真的影像。
“我的好女儿,”原智向她露出了难得的笑脸,“你怎么像是不大乐意见到我的样子?”
凛回过神来,忙作出惊喜万分的模样,笑着迎合道:“我只是太过惊讶,不敢相信你竟会出现在此处。”
“早些时候我见过了道衍,没想到我的孙女都这般大了。”原智啧啧叹道。
凛闻言不由心惊:原智竟然知晓衍儿的身份!
“听说你和道闲还有了个孩儿,你这是准备在隐岛安家了么?”
“那孩子不过是一时放纵的产物。”凛撒谎道,摆出一副懊恼的羞愧神情。经历过诸事,如今她扯谎的本领已炉火纯青,从容地继续道,“想着这孩子日后可以用作操控道闲的一大工具,我便选择将他留下了。我这么做,难道不对么?”
原智眯眼打量着凛。她此刻小心翼翼地向他确认自己的行为正确与否的模样,与她年少时似乎并无二致。片刻后,原智嘲笑道:“你若是以为仅用一个孩子可以左右道闲的想法,未免太幼稚了。我倒是担心你的意志如柳絮,风一吹就散了。”
原智对她施以惯常的打压态度,如今跳脱出来,凛终于意识到父亲对待她始终带着蔑视和不信赖。
“早年在他界时,倘若你能像训练原瞳那般训练我,或许我就不那么幼稚了。”凛忍不住呛道,又即刻意识到此时不该回嘴,忙又找补道,“我从未动摇,反倒是你愿意委以重任的原瞳选择了背叛。”
原智挑眉道:“照你这么说,你仍旧是站在我这一边?”
凛从容道:“我去年在凉州时,得知了他的真实想法,曾尝试劝解,可无济于事。我因此和他翻了脸,即刻离了他,回了余末城。”
原智仍狐疑道:“劝解?你难道未被道闲、被澈劝解?”
“澈与我未曾亲近,如今她仍担心我会动她的位置,待我颇为冷淡戒备。而道闲不过是我解闷的床伴罢了,我与他到底立场不同,唯有身体的慰藉,从未交心。”凛并不清楚原智具体知晓多少关于她的信息。他今日的出现实在突然,她未有任何心理准备,只得硬着头皮竭力应对。她假意诚恳道:“我的忠诚仅限于对待父亲。”
“忠诚?可听道衍说,余末城内有通往他界的通路,你为何不来寻我?你既然知晓了原瞳的背叛,为何不及时告知我?”
凛不明白衍儿为何如此信任这个素未蒙面的外公,将这么机要的事和盘托出。她只得面不改色地继续欺骗道:“原瞳从未告知与你联系的方法,我也寻不到联系你的稳妥法子。前年我曾意外去了一回他界,在旧时的住宅楼前给你留了暗号,你难道没有接收到?”
“是谁带你去了他界?”
“我误打误撞地入了暗道,错进了前去他界的通路。”凛半真半假道,心中默默祈祷当时自己和道闲的身影没有被认得他们的人目击到。
“暗道入口在余末城,那他界那头的出口在何处?”
凛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仍平静答道:“私自前去他界是大罪,道闲得知我误入了之后便将那通路封了。”
原智的眼眯成一条线,嘲笑道:“哦?既然封了,那你在三个月之后的那个秋日早晨是怎么从那座S城的住宅重新回到余末城的?”
凛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