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凛没想到他能这般宽宏,见他面色依旧苍白,问道:“你来我这儿做什么?夕夏准你下床走动了?”
道闲略显局促地笑笑,道:“怎么都等不到你来探看,就偷溜出来见你。”道闲的话语间竟有种小孩要不到糖吃的委屈劲儿。他站在门前的台阶下,仰头望着凛,望得凛心里直打颤。
一阵寒风吹过,带来的阵阵寒意让凛意识到自己方才着急出屋,并未披上外衣。她转身回屋,边走边道:“天气凉了,你也赶紧回屋歇着吧。”
即将入屋时,道闲移行到了她身后,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这样结实温暖的拥抱凛已许久没有体会过,一时竟有想落泪的冲动。许是怀了妊,一向乐天的她近来变得有些敏感易伤。她竭力稳住自己的心绪,柔声责备道:“身子还没养好,为何要着急施法呢?”
“我没法再看着你那样转身离开。”道闲的声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凛的头顶,让她整个人都绵软下来。
凛不由自主地将手攀上道闲交叠在她身前的胳膊,又听道闲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为何总进我梦里?你是在惩罚我放你离开么?”
凛心中一阵颤栗,原来一直以来被思念折磨的不只有她一人。
若是没有腹中之物,凛此刻或许会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可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像是横跨在他们之间的鸿沟,令她无法随心而为。凛故作轻松地问道:“怎么,你移情别恋了?”
“这几日我卧床想了许多,或许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你和澄相像才对你起了意,可如今我能确信我中意的是你,只有你。”道闲说着又将她拥紧了些。
“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若是栽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
听见道闲这般热烈的告白,凛心中波涛汹涌,情不自禁地用手摩挲他的手背,无比贪恋此刻二人的亲昵。
“我知道自己诸处比不上瞳,又有狼毒在身……”
“你没有不如他的地方。”凛激动地打断他。
道闲郑重道:“他陪了你前半生,后半生你能否交给我?”
凛心潮澎湃,无措地闭上眼。她明白如今有了羁绊的自己已不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沉默片刻后,她用力掰开道闲的手臂。
道闲对她似是动情,似是抗拒的回应很是困惑。他并未松手,而是将凛整个人提抱起,迈入房内。在凛的惊呼声中,他飞快地关上门,将她抵在门上,垂首捉住了她躲闪的唇,亲吻了起来。
再次经历力量上被完全压制的亲密,凛猛地忆起在凉州可怕的经历,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
道闲似是觉察到她的畏惧,吻得很是轻柔克制。他身上熟悉的清幽气味让凛逐渐放松下来,脑海中任何抗拒的、理智的想法不断离她而去,只想再次体会这久违的温存。
道闲极有耐心,直到凛浅吟着松开了牙关,才将舌尖探入,即刻被凛含住。像是得到了鼓舞,道闲变得激烈和霸道起来。
凛的理智几近垮塌。或许她可以接受他的情意,使他成为自己忠诚的盟友。不行,这对他不公平!她身上有和南疆的牵连,心中仍有杂念,她不该诱导他沉沦。凛用力推开道闲。
道闲感受到了凛的不情愿很是坚决,虽心中迫切,仍是松开了她。他抬起头,有些困惑地看着她。
道闲的唇经她的润泽,红润晶莹,无比诱人。凛忙将视线移开,微喘道:“我体谅你身体刚恢复,头脑不大清醒,说了那么些胡话,以后不许再这么唐突我了。”
道闲不理解她忽冷忽热的态度,猜想她或许有难言之隐。凛在他昏迷中落下的眼泪,她今日给予的热烈回应都让道闲相信,凛心中并非全然没有自己的位置。而今她如愿回到了自己身边,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彻底的坦白和接纳,因此并未着急逼问,目光宠溺地揉了下凛的脑袋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