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般强烈了。
美好的夏日时光转瞬即逝,不知不觉间已临近凛的二十岁生辰。隐岛人将整数的生辰看得极为重要。道闲在询问过凛的意见后,决定办一场舞会宴席来庆贺。他出面邀请了不少人,柳夕夏也从京都赶来祝贺。
半年未见,夕夏美貌依旧,丝质的衣衫随着她轻悠的步伐缓缓摇曳,衬得她如仙子一般。
见到故人,凛心情激动,小跑着迎上去,一把抱住夕夏,在她两边面颊上重重吻了两下。
夕夏并未像从前那样躲闪,微微笑着接受了凛的热情,道:“看来这余末城水土养人,这半年来你丰腴了不少。”
凛急声问道:“你何时到的?瑚叔还好吧?草堂如何了?”
夕夏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慢慢答道:“我刚到就来寻你了。草堂已经关门歇业,医师和制药师们大多都去了白岩城。刚新收了一批学徒,不过人数比往年少许多。”
“瑚叔一人如何应对?”
“瑚叔施的防护法术不光护住了草堂,如今也罩住了大半座神宫。路易手下的人见突破无望,便干脆将神宫封禁,不许任何人靠近,又断了神宫的粮食供给。瑚叔带着学徒们将空置的庭院逐一改成了菜地粮田,因此不用出宫也能过活。”
凛放下心来。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夕夏手中的包裹吸引,笑着问道:“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你先前写信来说为了买院子,把不少贵重的礼服都变卖了,这次瑚叔便让我带了一件来。”
礼服面料柔滑光洁,触感清凉,款式庄重简洁,确实是凛喜爱的样式。凛欣然收下,拿到手中发现背部的盘扣有几处用线的颜色有轻微的差异,似是修补过的痕迹,便问道:“这是旧衣吗?”
“澄的衣裳,澈离开之后殿内物件都嘱托瑚叔代为保管。这衣裙赠与你,她应当不会介意。”
凛知道瑚叔是出了名的简省,她也毫不在意姐姐的旧衣。她将衣裙重新包裹好,扬起笑脸,厚着脸皮问道:“那你的贺礼呢?你不会是空手来的吧?”
凛欣喜接过夕夏递来的一个木盒,打开闻嗅片刻,登时红云爬上了面颊。
夕夏一本正经地提醒道:“这是最不伤身的一味丸药,只是时效有限,事后需立即服用。”
平时与夕夏往来的信件中,凛从未提及道闲,以为夕夏尚不知情,便坦白道:“我离开草堂前,瑚叔也给了些,可我压根用不上。”
“嗯,我知道。瑠姬时常跟我通信,把你和道闲的情况告知我了。”夕夏柔声道,“你先收着吧,等真正开始需要了,怕是怎么都不嫌多的。”
凛嘤咛一声,嗔怪夕夏怎么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不着调的话语,而后故作轻松道:“我留着也成,等瑠姬生辰可以转赠她作贺礼。”
夕夏不解道:“瑠姬为何需要这药?”
“道闲夜里招她和瑶姬都挺勤快。”凛小声呢喃道。在夕夏面前,凛并未隐藏遮掩语气中的失落,又道,“罢了,我若是给她这个,便显得我不够大度,还是自己收着吧。”
夕夏琢磨着凛的话,猜到其中存了怎样的误会,忙道:“她俩都是道闲的手下。瑠姬平日里喜欢逗人玩笑,许是给了你错误的暗示。道闲没跟你解释清楚吗?”
凛闻言微楞。道闲虽多次澄清,可她始终不予置信,并将这一点当作他品性上的污点耿耿于怀。此刻,忆起他的温存,他的克制,凛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涟漪。
夕夏打断了她的思绪,示意她伸手,为她诊脉。凛欣然照做,并将自己这半年来尝试过的毒物悉数交代。
夕夏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头道:“北疆气候这样恶劣,没想到你身子倒比在京都时还强健了不少。近来有何不适之处?”
“我每月都有一日燥热难耐,先前还能忍受,可来到余末城后,症状逐渐严重。如何才能缓解?”
夕夏轻触凛小臂上的玉镯,眸中闪过一丝伤感的神色,转瞬间消失不见。“巫族子嗣不易,女子成年后便有这样的症状,神族尤甚。日子久了只会越来难捱,没有解药,只有通过解欲才能缓和一段时间。”
凛暗忖道:这半年来她对道闲愈发着迷,或许这种迷恋只是源于身体的召唤,而非真对他生了情愫。方才心中泛起的涟漪逐渐平息,凛问道:“倘若我恢复了自由身,这种不适会减轻吗?”
夕夏摇头,语气平静地建议道:“即便有了肌肤之亲,你们之后也可以分开,你又有药在手,不会生出后患。借道闲解一时之急,试一下又何妨?”
夕夏的这一说法令凛不禁失笑。道闲若是知道好友提议将他视作治疗的工具,不知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