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四这天,我买了些礼品,搭车前去了邱越家,事实上我应该早就找个时间过去一趟了,年前邱越他爸就是因为身体不好而住院了,邱越为此操碎了心。
邱越家距离我这边不算很远,二十来分钟就到了,所以我来之前并没有和他说自己要过去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他肯定是在家照顾老父亲的。
来到了邱越他家的门口,还没等我喊他,就已经听到了屋子里他们两父子吵架的声音了,这顿时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邱父:“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身体没事,不需要去什么医院再做检查了,在家休息就行,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提去医院的事情?!”
邱越:“不舒服就去看医生,生病了就去吃药,你非要跟自己的身体较劲什么啊!我就不明白了,一天天的跟我说省钱,要是身体都没了,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爸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
邱越说完这句,他就负气地走出了门口,眼圈通红的时候刚想着点一根烟,却看到了此时站在门口的我。
他给我开了门,我拍了怕邱越的肩膀,随后走了进去,看到此时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的邱父,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叔,是我,那个,我过来看看您,新年好。”
邱父看到是我来了,不仅没有去“收敛”,反而是叫我去劝劝邱越。
“小周,你来得正好,赶紧劝劝这兔崽子,没死都快被他给气死了,你说这大过年的带我去什么医院做检查,这像话吗?”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还没等我说话,邱越就再次冲进了屋子反驳道:“要是去医院都要选日子,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生老病死吗?!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
“兔崽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是诚心要把我给气死吗?你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脾气,那就好好地给我把你的事业给做好,你都快三十岁了,知道不知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能撑起一片天了……咳咳!”邱父被气得可不轻,咳嗽的时候眼圈都红了,不知道是伤心所致还是咳嗽的原因。
我瞪了一眼邱越,小声说道:“别说了!”,随后连忙上前走到邱父旁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邱越也没有再说话,面色复杂的去倒了杯水给邱父。
见他们俩父子都没有再说话了,我才终于开口道:“叔,你刚才让我评理,那我就说句公道话吧。”说话时,我给了邱越一个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如果是真的身体不舒服,那咱就听话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也没啥大不了的,这不也还有我吗?这么多年来,我和邱越不是亲兄弟,却胜似血缘关系的兄弟。俩父子的,将心比心就好,您望子成龙,但孩子也需要您给一个尽孝的机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遗憾。”
待我说完这番话,两父子终于都面色缓和了些许,邱越半蹲在他父亲面前,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开口哽咽着说话。
“爸,妈已经不在了,东黎其实把我们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给说出来了,要论能耐,我肯定比不过你当年,但我还年轻总会有机会的,我也会去努力,但你可否听一句劝,别跟自己的身体较劲,就真的只是做一个检查,没什么的,你忘了年前医生是怎么说的吗?定期复查,注意休息。”
邱父仰起头来,他叹出一口气,终于缓缓点了头。就这样,我和邱越一起,开着邱父之前的那辆老皇冠前去了医院做身体检查。
来到医院里面,邱越去陪同他父亲安排做检查,而我则去了吸烟区等待。想到邱越他们家的事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当年邱越他们的家境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早年邱父经商,只是后来逐渐走了下坡路,公司破产了还欠下一屁股债,邱母也是因此而丢下他们父子俩走了,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再到后来,邱父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他一个人一边还债,一边撑起一头家,供邱越上完大学,那是相当的不容易。
在我回忆着这事的时候,邱越也走出来了,他父亲已经在里面做着检查了,但需要时间。
邱越来了之后,面色复杂却没有说太多,我一只手勾搭在他肩膀上,抽出一根烟塞进他嘴里给点上。
“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兄弟在呢。”
他点点头,缓缓吐出烟,“又一年了,年年循环,何时才能起得来。”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出门之前你自己不说了吗?现在自己还年轻,还可以努力,怕什么,怎么到这就怂了呢?”
“可有很多时候,不是说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我打断了他的话,反驳道:“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做事情就行,对了,我应该后天就回去A市了,哥们在A市等你满血归来!”说完,我拳头锤了一下他的手臂,表示鼓励。
“我会满血归来的。”
……
年初六傍晚,我早早地吃过了晚饭,随后就和老周老妈告别了,收拾行李前去高铁站,该回去A市了,在高铁上的时候,我给宁冰柔发了消息过去,告诉她年初八我会过去中天集团继续上班。
宁冰柔:“你去找曼迪就好了,这事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