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更先一步发作,“我说逮不到你呢!竟然躲进了我们家!!好啊,终于让我碰上了!”
她们之间的前尘旧恨,要从谈灵音散布姜林也的谣言,姜林也给她挂了科开始。
后来谈运从中调和,维护姜林也。谈灵音表面放过她,心里却越发讨厌。
姜林也很有礼貌,“谈小姐。”
谈灵音扬起下巴盯着她,恨恨出声,“你跟我爸打了什么小报告?把我家搅和得一团糟。阴险的东西,我看我哥就是被你害死的!他买的保险受益人都是你!”
姜林也愣住,惊愕,“什么保险?”
谈灵音看她这幅急切又贪财的样子,洋洋得意,“被我扣下了。这钱我们再看不上,你也一分钱别想拿到手!”
姜林也注意力全放在保险上。
那钱,并不是留给她的。
谈运给了她无上信任,这信任是祸不是福。
许是今晚遇险的遭遇,让她心下一片凄惶,脑中一直在回响唐朗那句,“至少我不会像谈运一样,把你架到火上烤。”
谈灵音对左右保镖命令,“我怀疑她和我哥的死有关系,把她带回去问问!”
高大健硕的保镖一个箭步上来控制住姜林也,钳制住她的脖子摁在沙发上,脸屈辱地紧贴着沙发靠背。
姜林也没有挣脱,开口,“谈小姐,如果想为你大哥和你母亲好,就别揪着我不放。”
“装神弄鬼的,你什么意思?”谈灵音气恼地一怔。
姜林也纵然狼狈,却勉力维持着体面,“谈明心里清楚。”
谈灵音一向讨厌她这幅不温不火的德行,气得想过去抽她一个耳光,又犹豫不决。这几天妈妈和大哥确实奇奇怪怪,好像在忌惮着什么。
对峙间,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低低沉沉的笑,声音散漫又玩味,“这是演的哪一出?”
姜林也终于变了脸色,狼狈地闭上眼睛,不去看门口的人。
谈灵音先是一喜,随即又沉下脸嗔怒道,“你来干什么?”
池虞轻笑,意味深长,“我来,找人。”
声音慵懒沉磁,是他撩拨人时惯常语气。姜林也的手攥紧真皮沙发,骨节用力到泛白,将额头往沙发上低低压,以至于说不清为什么难以抬头,又从哪里升起的微弱期望。
下一刻,她听见池虞对谈灵音说,“躲我这么久?真不见面了?”
语气中有无可奈何的纵容。
姜林也肩膀上擦伤的大片伤痕却霎时疼痛好像在体内乱窜。
谈灵音脸红,别别扭扭地说,“你先把从澳国领回来那女人断了。”
池虞摊手,无奈,“断了。”
谈灵音心情好了,开始过去亲近地拉扯着他的胳膊撒娇,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约好了吃饭玩乐的地点,哥哥妹妹的。
姜林也一直被摁在沙发上,脖子不能扭动,目光受困于一个地方,不然就要艰难无比地用余光去扫。
索性就把目光虚虚落在正前方,淡定地处之。
池虞哄好了谈灵音,往屋子里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目光正与姜林也在空中对上,冷淡,陌生,审视,淡漠。
他的视线在她肩膀一大片青红擦伤掠过,收回。做了个看热闹的架势,翘起二郎腿,对谈灵音说,“先忙你的。”
姜林也几乎都要低笑了。
她竟然以为,池虞会把谈灵音带走,借此放她一马。
谈灵音这才想起姜林也,对保镖命令,“先把她扔车里去。”
姜林也扭头看向池虞,看见他眼底一片薄冰冷淡,好像她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放任她被挟持着,连拖带拽地带走。
姜林也一直与池虞视线相对,思忖她开口求助,成功的可能性。
“你们在干什么?谈灵音,我家是你胡闹的地方?!滚出去。”
门口回来的谈子娴拯救了她,谈子娴一看这架势,什么都明白,当场发作。
谈灵音还是惧怕自己这个特立独行的小姑姑,顿时理亏讪讪的。
于是姜林也被拖到一半,又滑稽无比地被拖了回来。
谈子娴毫不客气地盯着谈灵音,表情严肃又威严,“谈灵音,在我家胡闹,威胁我的客人,连做错事道歉的家教都没有了?”
谈灵音看向池虞,池虞事不关己一样,目光散漫地四处扫,不说话。
只好不情不愿地道歉,“对不起!小姑姑。”
说完拉着池虞的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走出几步,还能听见谈灵音埋怨,“池虞哥哥,你也不帮我说句话。”
池虞挑眉睨她,不接茬,反而揶揄,“舍得叫哥了?”
谈灵音顿时又羞又气,“你姐姐妹妹的,差我一个?”
姜林也看着池虞的后背,歪歪斜斜,影影绰绰,从背影里盯出了“廉价牛郎”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