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也别着脸,不吭声,气氛冷寂。
车子开到津大校门口停下,姜林也起身下车,顺手把房卡抽了出来,道了声谢谢。
池虞语气随意,目不斜视,“不用。”
回去后,姜林也看了池虞给的那份调查报告。谈运的车冲进了江水里,被发现的时候车已经毁得不成样子,哪怕检验也给不出确切结论。
但,白纸黑字,“不排除人为可能。”
第二天晚上,姜林也上完课,来到房卡定好的酒店。
刷卡进去,津城最顶级的酒店配置,落地窗可俯瞰整座城市夜景,遥遥望见远处四景洲小岛焰火表演。是他人热闹盛景。
姜林也又洗了一次澡,出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她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裙,裙带斜落,露出圆润白皙皮肤。玄关处一盏昏黄灯幽幽等着。
她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吹干头发,到凌晨两点,池虞还没有来。
姜林也就在这张天价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去退了房,她早八点有设计专业课要带。
直到中午,曾经同在一个大学社团的朋友张鹿突然给她发微信消息,“林也姐姐,池虞朋友圈视频里是你吧?!”
姜林也回,“我没有他好友。”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许久,最后冒了一句,“怎么会,他搂着个人挺像你,我还以为你们终于要官宣了呢?大五去敦煌旅行的时候还让我们监督,说一定要和你去领证。”
姜林也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没说什么。
哄人的把戏而已。当时连公开都不给,现在就更不会官宣了。
但姜林也还是在其他人朋友圈里看到了张鹿口中的视频。
昨天晚上没来,是有人给他接风庆祝,少见的是随身带了女人。画面中央的池虞姿势惬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只红酒杯,哄着他身边的女人喝。那女人穿了一身美艳红裙子,肌肤胜雪,黑发垂落。
看不真切,只是面熟。
对方应该是不愿意喝,当场下他的面子。
池虞唇角含笑,也不勉强,自己举杯喝了,偏偏要勾着女人的手绕过来,就像在喝交杯酒,神情并不挑逗,有些依赖宠溺的意味。
这个年纪再做这个动作,眉眼中已不再是少年轻稚,反而透出几丝沉稳斯文里的难得深情。
年少无知、一时起意的依赖,和深思熟虑后的依赖,是不同的。
女人的红裙子有些刺眼,看得姜林也眼底略微酸痛,血管神经隐约涨着。
姜林也找张鹿要了池虞的推荐名片,申请加完好友,倒是很快通过。随即一个“?”发了过来。
姜林也打字,“你答应过,带我去见谈伯父。”
池虞发了个“下午四点,校门口蓝色悍马”,再无多余话语。
下午,姜林也坐上车,池虞瞥了一眼后座上的她,语气淡然,“林也姐,我不是做慈善的。”
“我去了,你没有来……”
他打断,“我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姜林也微愣,“什么心理准备?”
心头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谈啸刚刚出院,听见通报强撑着病体出来迎接,看见姜林也,顿住。
池虞语气颇具玩味,“谈叔,我在别墅附近发现了这位行迹可疑的,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嫂子,想来是有话要跟您讲。”
姜林也看向谈啸,“有些事,我想单独跟您说。”
池虞识趣地挑眉回避,转身走了,“我去卧室看看谈运的遗物。”
谈啸语气里带着几分善意,“你和小运的事我都知道,他是真心待你。只是现在人已经去了,你也往前看。”
姜林也直接道,“谈运死前几天跟我说,他最近总是不顺。只我知道的意外就有两次,一次是电梯失事,一次是高空坠物,都险些丧命。”
谈啸猛然看向她,眼眸中带着摄人的威压,抬高语气,“你说有人害他?!”
姜林也看见他勉强维持着沉稳冷静,手指却在微微颤抖,眼圈也泛红,明显是激动震怒。
她语气放低,“我不知道。另外您是不是准备把谈光医药的股份给谈运?”
这话里的意思就太敏感。谈啸审视地盯着她,“姜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林也垂眸,语气温和坚决,“我曾经是要和谈运走一辈子的,我不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谈运说过,您是他最信任的人,我也信您。”
道别谈啸,走出他的书房,姜林也神思有些恍惚,路过谈运卧室,突然从卧室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她拽进门里。
池虞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两只手腕,将她往卧室内的写字桌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