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还没下班。
海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门诊楼。
梁清璇熟练地找到神经内科诊室，门外的排队电子屏上只剩她的名字，朝里面望了一眼，还好，医生还在。
梁清璇拿着病历本，轻轻敲了敲门，
“许医生？”
“请进。”男人薄唇微启，声音淡淡的。
“实在不好意思许医生，让你久等了，我有事耽误了一阵。”梁清璇在男人面前坐下。
“好久不见，梁清璇。”男人放下笔，抬头看向那张熟悉的脸庞。
五年了，和这张令他朝思暮念的脸的主人相见终于不再是梦里。
梁清璇闻言一怔，他不是许柯，这道低醇的声线好熟悉，好像是……
她下意识看了看男人胸前的工作牌：海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神经内科，主治医师，陈澈。
没想到她和陈澈竟会在这种地方再次相见。
他怎么来了海城？
再抬眼，正与口罩上那双狗狗般的清澈眼睛对上，平静如水一如从前。
梁清璇的心猛地跳动起来，连忙躲开那道灼灼的目光。
陈澈看着梁清璇，眼底流转出笑意。
梁清璇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陈医生。”
陈澈：“我有名字。”
梁清璇微怔：“陈...陈澈。”
陈澈微微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梁清璇又道：“我挂的好像是许医生的号，你…”
“许柯出差了，这周我替他出诊。”陈澈知道她想问什么。
“你的病历我看过了，大概了解了你的病史，最近头痛又加重了？上次开的药吃了多少……”陈澈收起眼底的柔波，恢复专业医生的态度询问病情。
门诊楼一楼大厅。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天空阴沉，乌云翻滚，凉风吹得她长发四散凌乱。
梁清璇退后几步，用手理了理头发，伞忘在陆凝车上了，这会陆凝肯定在忙画展，抽不出空来接她。
“气象主播不知道今天要带伞？”正当梁清璇无措时，一道低沉清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梁清璇循声转头，他已经褪下白大褂，换好了衣服，没有了口罩遮挡，能够清清楚楚看到他俊朗的五官，他好像更成熟了。
陈澈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左手拿着一把黑色长柄伞，以为他要把伞给她，梁清璇刚想出声婉拒，男人却抢先一步开口，
“一起吃个午饭吧，吃完送你回家。”
梁清璇错愕，压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那个…不用麻烦了吧，陈医生，我朋友一会会来接我。”
“可是我想和你吃饭，梁清璇。”陈澈丝毫不给她犹豫的机会，说完便打开了伞，向梁清璇靠近一步，将她罩在伞下。
梁清璇哑言，脑袋里嗡地一下炸开，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陈澈一直对五年前那顿没能一起吃上的饭耿耿于怀。
陈澈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觉得她愣愣的样子有点好笑，唇角上扬。
“走了。”
出了门诊楼，拐个弯就到职工地下停车场，收了伞，陈澈在前径直走向那台黑色宾利。
梁清璇跟在陈澈的侧后方，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的背影不再单薄，宽阔有力的肩膀似乎已有了抵挡一切风浪的力量，愈发挺拔的腰身，让她第一次对少年蜕变成男人的描述有了实感。
五年可能真的很久，久到你我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五年又或许很短，短到还没有忘记彼此。
男人修长的手轻拉开副驾驶车门，示意梁清璇坐进来。
“谢谢。”梁清璇坐进车内就闻到一股清新的柠檬味，原来他还记着。
梁清璇很喜欢香水柠檬的味道，闻着这个味梁清璇就不会晕车，所以梁怀安的车里永远放着柠檬味香薰。
车子缓缓启动，驶出停车场。
车内气氛沉闷，梁清璇顿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气氛。
陈澈把副驾驶的窗开了五分之一，“这样可以吗？雨有点大，全开了雨会飘你身上”陈澈率先开口。
梁清璇满脑子都在想要说些什么打破尴尬，陈澈却只记着关心她有没有晕车不舒服，让梁清璇一下没反应过来。
“啊……可以了，我其实……不太晕车了现在。”梁清璇解释道。
梁清璇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晕车这件事，因为工作要很早出门的关系，梁清璇只能自己开车通勤，渐渐地变得不那么容易晕车。
“那挺好。”男人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
“想吃什么？”男人再度开口。
“我都可以的。”梁清璇回应道。
“我意思是你可以帮忙选一家餐厅吗，我上个月才来的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