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生姿。
司扶倾唇勾起,缓缓地笑:“滚。”
“……”
大厅有瞬间的寂静。
左家几十个人也纷纷停止了交谈,目光诧异地望了过来。
司扶倾平常在左家是什么样子,他们都挺清楚。
她一向唯唯诺诺,头都不敢抬,更别说跟左夫人放狠话。
左夫人气得眼梢通红,她上前两步,就要去抓女孩的手:“司扶倾,你是要反了!”
司扶倾侧头,唇边笑意冰凉,居高临下的,还是那个字:“滚。”
左夫人一时收力不慎,踩着高跟鞋后跌了几步。
左天峰及时扶住她,也厉声:“司扶倾!”
司扶倾披上外衣,头也没回,径直下楼。
“她还来脾气了?”左夫人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等她滚出左家,我看她以后怎么笑得出来,今天这账,我也记住了!”
左天峰倒是回头多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今天的司扶倾很不对劲,难不成是被刺激疯了?
不过这也与他无关,司扶倾马上就要从左家滚蛋了,他没功夫也没心情去教导一个外人。
**
三楼,急诊部。
执勤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她皱眉:“手伸出来。”
司扶倾敛眸,伸出手,很是乖巧。
“怎么伤成这样?”女医生解开纱布,倒吸了一口气,“有什么事不能跟家里人商量,非要伤害自己?”
“小姑娘好好的一副皮囊,怎么不懂得珍惜?”
司扶倾狐狸眼眨了眨,知错就改:“姐姐,我错了。”
女孩眼眸深黑,剔透明亮,睫羽翩长浓密,像是蝴蝶薄翼轻轻拍打脸颊而过。
几缕碎发垂落,衬着她瓷白的肌肤如玉雕琢。
谁也无法拒绝司扶倾这张脸。
女医生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每周三周五急诊都在,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找不到人,就来找我,”
司扶倾眼神一动,人乖嘴甜:“谢谢姐姐。”
女医生低头给她缝伤口,没好气:“别叫姐姐,我年龄都够当你妈了,坐好,别乱动。”
司扶倾:“……”
马屁拍到了驴背上。
“那阿姨,有针吗?在这里给我扎一下吧。”司扶倾说了个一个穴位,笑,“止血快。”
女医生这下意外了:“小姑娘会医?”
能够轻易地说出止血的穴位,怎么也对中医有些研究。
司扶倾半点都不谦虚,玩世不恭:“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女医生:“……”
跟她女儿一样得了中二病。
女医生给司扶倾缝好伤口,又消了毒,叮嘱:“千万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左手做剧烈运动,一周后来换药,直接找我,这是一些内服的药。”
司扶倾颔首致谢,接过药单,下楼取药。
她慢腾腾地点开微信钱包,低下头一看。
余额250。
“……”
很好,连数字都在嘲笑她这个把自己炸死的憨批。
司扶倾揣好手机,面无表情去药房门口。
她什么时候这么穷过。
**
早春的天还有些冷,晚上风更大。
司扶倾裹了裹身上的外衣,走到医院后门。
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伤痕斑驳,很老旧,至少也是十年前的产品了。
她记得这辆车。
她去年成年,左老爷子送了她一辆车当成人礼,却在后来被左家三小姐抢了去,淘汰了一辆旧车给她。
司扶倾无所谓地推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
车前放着一个小日历,上面的日期清晰分明。
夏历2185年3月14日。
她握着日历,啧了声:“2185年了……”
她已经死了三年。
没想到她借尸还魂就算了,还穿到了三年后。
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一片空白,时间说长不长,却足够物是人非。
眼下她在大夏帝国,离师门太远,回都回不去。
就算回去了,谁又会信她没死。
司扶倾拧开了一瓶刚从自动售货机买的可乐,笑意加深:“死也喝你,生也喝你,我真是对你爱的深沉。”
凌晨两点,周围寂然无声,漆黑的夜空连星月的光也无。
有晚风吹拂,越窗而来,司扶倾眸光一动。
是鲜血的味道,很轻很淡,又夹杂若有若无的浅香,遮掩了去。
但她常年打打杀杀,对这种气味很是敏感。
司扶倾又喝了一口可乐,拧上盖子。
她现在是一个穷鬼,并不想浪费可乐。
而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车里放着的一把螺丝刀。
也只是一瞬的功夫,上了锁的车门无声无息地被打开。
有冰凉清冽的气息侵袭进来,血腥味陡然加重。
这是一个男人。
他身姿高大挺拔,肩膀宽阔,腰身曲线完美,双腿结实修长。
恰如金漆神像,不可亵渎,不可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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