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宠到大,犹疑地看着苏彧。苏彧听了那番话面不改色,看见皇帝看着自己,淡淡道,“那就顺了殿下心愿吧。只是太后那边实在……临帖每日一副,殿下觉得如何呢?”
“课堂秩序”多么严肃的、现代的一个词,但没有人发表异议。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沈翎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副少女身体里,心智也变得不那么成熟,她不再那么在意这里究竟是哪里,公主的身份让她能够平安无事地伪装下去。而能让苏彧吃亏是她目前喜事之一,她简直想为此现场热舞。她不太敢招惹苏彧,没得寸进尺,故作矜持地答应了。
苏彧草草喝完茶水,便向沈忆请辞,目不斜视地路过沈翎,沈翎也没管他,坐在沈忆旁边陪了他一会儿。
……
苏彧想着那沈翎近日作为,兀自评价。不思进取,愚不可救。
恰好碰到沈敏和卿娴说笑着走来,他欠身行礼,眼睛却看着卿娴。好像日光都要偏爱卿娴几分,她那杏色簪花显出光晕,很是动人。卿娴淡笑着向他行礼,桃花眼里天生的眼波流转,唇珠饱满,唇角似乎总衔着深情。
苏彧花了番力气撇开眼,顺口提醒,“公主殿下,卿小姐,近日露重,不宜单衣出行。”
二人仔细谢过他,月牙长袍摇曳着错开丁香淡紫。
“公子,春宴将近,请帖送至。今年还是不去吗?”一个身穿玄衣的人骤然出现。
“一切照旧。”
玄衣犹豫地开口,“今年情况不太一样,陛下和太后都会缺席。”
“那又如何?陛下缺席,说明政务繁杂,我又怎么可能脱身?”苏彧慢慢开口,“岁晔,逸安生辰快到了,把前几日那件莲簪用沉香木装好给定远侯府送去。”
“是。”说罢又摇身消失。
走远的两个少女谈笑着。沈敏以袖掩面,笑着说:“阿娴,苏大人真是冷面热心啊。你们相识多年,苏大人一直都这么好吗?”
眉眼温柔的女子娇嗔地推了推她,“敏敏!我年少时管苏大人叫哥哥,如今我们两人早不如曾经那般亲密。”卿娴慨叹,“不过苏大人确实是很好的人,每年生辰都会为我备礼。”
“那确实是顶不错的人了。对了,过几日不是你十七生辰吗?猜猜看苏大人要用什么礼物?”
“不猜不猜!”卿娴脸颊漫上一层薄薄的血色,语气急切地加快脚步往前走去,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在古青色的石板上显出些许凌乱。
只可惜苏彧看不到少女的慌乱,少女也难尝出苏彧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