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可以有爸爸妈妈就好了。
生病就会有人照顾,心事也可以倾诉。
老地方的石头上还有雨水渍,她就倚着石头慢慢滑到地面上。
然而地上更湿漉漉。
她把头深深埋进膝盖,止不住发抖,这会已经转晴了,怎么会觉得冷呢。
她眉头紧锁着,拳头握的很紧,指甲嵌入肉里,她一点也不觉得疼,别的地方更疼。
那抹红顺着手部轮廓滴落,嵌入地底不见踪影,坐着的上方还有雨的踪迹,正好落在她的脖颈处,有节奏的。
她哭不出来。
这样没人打扰的感觉就很好。
像往常那样一直发愣到了夜幕。
她忘了和陈木予说过的,手机也没在身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起来。”
好熟悉的声音...徐菀把自己拉回现实,看着面前的手不为所动。
“要我抱你起来?”黑暗中两人对上了眼,但她看不清。
徐菀不去扶他的手,靠着石头有气无力的慢慢起身。
“病才刚好就这么糟蹋自己?”他拽着她的手要她跟自己走,语气有点冲。
徐菀一惊,忙的把手抽回。
“你要送我回家吗。”嗓音沙哑着,她觉得口干舌燥。“我不想回家。”
于是往陈木予家的方向走。
徐菀穿着米白色T恤,卡其色的裤子,身上脏兮兮的很是明显,引来不少路人的关注。
他把徐菀往里面拉,尽量挡住她。
说好的有去夜市,到点了又不见人影。
陈木予找了徐菀很久,问祝星她也不知道她在哪,信息不回电话不接,祝星急的哭了,徐菀奶奶只说她在外面待够了自己会回来,他才意识到不对劲的。
他给梁初铭说人找到了让他们不用担心。
随后又软下语气,不自然道“徐菀,我刚刚语气有点重。”
“嗯,有一点。”
“祝星,梁初铭还有我都找了你很久,所以我刚刚有点着急,对不起。”
路灯昏暗又明晃,她的眼神空洞,好像要支离破碎了。
“有什么好找的,我能去干嘛,难不成去死啊。”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一点力都没有。
刚刚祝星是有这种设想,也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梁初铭见陈木予着急的模样不免惊讶,细想来他们才见过几次面?他就急的像无头苍蝇。
把她领到家里,陈木予开了暖气但又怕她热,按了冷气键,又怕她冷,索性关掉了。
她一言不发看着陈木予,突然又想哭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像个神经病啊...”徐菀哽咽,陈木予帮她倒了杯温水。
“没有这么想。”
徐菀抬手接水时,陈木予才注意到她手上的伤,血都干了,变成了红黑色。
他不问原因,拉着徐菀在沙发坐下,轻轻捋直她的手指用纸巾沾水认真擦拭着,她的手掌心上很多像这样的疤,新的旧的,他看着有点头皮发麻。
“把你的沙发弄脏了。”坐在地上大半天,裤子那块应是又湿又脏,她自己也感觉的到。
“没关系,擦擦就干净了。”家里没有消毒水没有创可贴,他准备下楼去买。
密码锁又开始滴滴滴了,梁初铭带着祝星一起来的,她脸上还带着泪花,见到徐菀哇的一下又哭了。
祝星飞奔过去投入她的怀抱。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徐菀不知所措的拍着她的背。
“吓死我了都,奶奶还说你三天两头就这样玩消失,我越想越生气,她是长辈我又不好意思说,只能在心里偷偷骂!”
徐菀不知道要回什么,安抚了好一会儿祝星才收回眼泪。
梁初铭和陈木予面面相觑,他把陈木予拉到一边,小声道“人找到了安心了吧?”
陈木予淡淡撇了他一眼。
“我有理由怀疑你动心思了。”梁初铭用手肘抵了抵他的手臂“默认了?”
“你想太多了。”
陈木予转身就走,梁初铭没控制住音量“诶不是,为什么人家脏兮兮的坐你沙发上都行,我就打球出个汗还不让我坐,这还不偏心!”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尴尬的捂住自己的嘴,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梁初铭…
徐菀闻言下意识站起来。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梁初铭已经被刀了。
“我开玩笑的干嘛呢你们,别看我了,该干嘛干嘛。”
祝星怕把徐菀送回去后奶奶会说她小题大做,为了缓和她的情绪就拜托陈木予收留她一晚,如果让徐菀去自己家,就在隔壁呢,奶奶听见什么动静说不定又要大闹。
她回去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