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法子?这天底下唯有女娲石能逆转生死!”
说罢,朝着九重天的方位御风而去,松华忙是跟上阻拦,边道:“可这不过是一把剑,女娲石纵有逆天之力,你又怎知它能修复这把剑?你不过是在赌,且不说输赢尚且不知,就凭你一人,拿什么夺女娲石,又能拿什么跟整个九重天斗?如今你已不是九重天的上神,我亦只是个不受宠的龙子,我二人便是拿命与天君一换,想来也不值那一块女娲石的分量。”
“上神!若是你此番有去无回,青青就断没生路了!”
“上神!”
……
争执不下,松华自后一路追着,随着一道飞过了重重山岭,临到了东海,远远瞧见妖山中紫气腾然,灯火阑珊。
松华见状又道:“上神可还记得是为何叛离九重天吗?是为了青青,可青青一生看似为己,实则都是为了先妖尊和整个妖族而活,你今日明知上了九重天定是死路一条,却还是要闯,你这番行径真真是为了她好吗?”
“你若闯了,天君定会大怒,妖魔两族皆会被迁怒,更加陷入苦境,你若死了,青青就断没了生路!这便是上神所言之爱吗?!”
枕白面上一顿,遂放慢脚下,落脚于妖山山脚下。
“的确……”
松华慢一步停在跟前,正欲开口,枕白出声打断,声色颓然,眉眼间如秋夜一般落寞寂寥,“我知道了。”
往常意气风发的司战神也同在那场大战中灰飞烟灭似的,再合着松华那一句句扎心窝子的话,我见的听的皆是心伤不已,所幸胸中的慌乱也总算平复。
枕白上天夺女娲石的心思断了。他驻足又多瞧了妖山两眼,转道离开。
这一走便是半年。
枕白一日日的以精血灌养无情,我的灵识魂魄竟也一点点的重聚,恢复了六感,而九重天仍追查着他的下落,只是越发偷懒了些,没再像初始一般上天入地的寻,每日只有两队精兵例行下天追查。
枕白和松华二人也仍不死心于找那修复剑身的法子……只是从未有何进展。
他们也曾泄过气,但之后也不知哪里来的耐性韧劲儿,能跟一把剑耗的这般费心费力。
虽无情仍是残剑一把,我亦仍是未能化形,但无情妖气一日比一日强盛,我也一日比一日见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委实令我难熬的紧。
然一想到这二人的日子比自个还要难熬三分,我也就只得劝自个好死不如赖活着,何苦还要较真。
又过了半年,许是觉着无望,九重天成日下天捉拿枕白的精兵只剩下一队,我以为这般逃亡的艰难日子总算到了头……
结果今日枕白刚到西海之时,就跟天兵神仙撞了个当头。
领头的神仙正是他的同门,那日说绝不会杀我的连玉上神,九重天的四战神之一。
可今日不同于往时,他们数万年的情谊多半已散的七七八八,连玉上神对枕白再不复往时留情,携着身后的天兵二话不说就向枕白冲来。
两人上天入地的斗了几回法,一众天兵亦紧跟而来,使出法阵将枕白围困,枕白自是寡不敌众落了下风。
“枕白,你今日莫想再逃!随我一道回天!”
我正看的心焦,只见枕白环视一圈,眸光沉了沉,也不再反抗,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样。
“师兄,我跟你走。”
话落,连玉上神起手指间金光一闪,正施法召出捆仙绳,枕白一身灰黑魔气登时窜起,边道:“许是终有一日,但…绝非今日。”
阵法结界一瞬被破,枕白趁机御法逃出,不过弹指的功夫就飞离了数丈之远。
身后的一众白衣此时与云天一色,难辨行迹。
风声鹤唳,枕白半分不敢松懈,一头逃进了自个最为熟悉的西荒。
刚落地,他心中约是盘算着要何处藏身,还未来得及回头查看身后是否有人追来,连玉的声音已先一步而来,“枕白,你今日已是插翅难逃,莫要再妄想了。”
话音还未落尽,一行天兵已临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