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柔婉笑脸,“各位仙家就莫要在白费力气了吧,还是赶紧同我说叨说叨天君如今在何处?我也好给众仙家一个了断。”
“你这妖女竟敢…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我不免挑了下眉。方才一剑我来的突然,也未多看这台上的仙家们一眼,这才发觉整个九重天中与我最“相熟”的司命星君也在此处。
一双眼瞪的跟糖葫芦似的又圆又大,面上半是惶恐,半是撑作的威厉。
狼狈又可笑。
妖兵们赶到鱼贯而出,团团将其围住,我眸中一凝,面上彻底寒凉,“大言不惭?我看众仙家方才闲情雅致之时,可没想着自家的公主如今可还连头七都没过呢。”
“你…”
“我为何如此,为谁而来,想必司命星君聪慧过人,定是心知肚明的。”
“先妖尊之事,全是他一人所为,与我们九重天有何干系?”
有何干系?
我觉得荒唐,大笑两声,“星君说的是啊,他们二人不过是不知悔改,咎由自取,但若这天下,这九重天上再没了那天君老鬼,岂不就天下太平?”
司命怒目而视,“放肆!”
我目光扫过一回那些个又惊又怒的眉眼,冷哼一声,“看来仙家们想好了是要宁死不屈了,那本尊,只好成全。”
说罢我提剑,幽紫漫天氤氲,衣袂无风自动翻飞,剑起剑落,光影剑我眉眼中的决然,与这瑶池仙境,一道碎成无数片。
这天,我早该反了。
但凡我那日不顾离重,斩了天君,也轮不到今日下场。
终归是我的错,沾了一身离重的毛病,好酒贪杯、逍遥快活,还有那最最可笑的心慈手软。
委实令我窝火。
一众仙家又跌回池中,弱不禁风的仙女们直直就晕了过去,司命星君到底是身子强健,抚胸吐出口血,惊愕道:“你…修为怎会到了如此境界?”
“司命星君有所不知,我能有今日能耐,还是多亏九重天鼎力相助,若不是你们逼死了安宁,离重因此殉情,我还承不了这一身远古之力。”
我又提剑,口中颇有耐心的缓缓道来,“是以九重天今日下场,全是你们天族神仙们一手促成,咎由自取!”
又一剑,瑶池水起,一重天上细雨空蒙。
“啊——”
而这剑下,已然弑神灭天。
这一切九重天上大抵是全然不知,是因那护剑的仙官不敢将失剑之事上报天君,自个家务事又难断,我这一肚子的坏水也就未被察觉。
九重天虽有一杆子的天兵神仙们守卫,但他们到底是一个都未从我和浮罗手下逃脱。
是以我二人蹚过沿路尸骸血海,横扫天兵神将,循着味闯进无上天宫,天帝一对眼珠子差点都要瞪出来。
浑厚的仙气化作云雾盘绕于空,所有的上位神仙都在此汇集,我前脚才踏进,无数道目光齐齐向我这方飞来,个个面上不怒自威,看上去威压十足。
一灰袍男子跪伏于殿中,闻声亦是回了头。
“青…”
我脚下一顿,端端与他撞了个对眼。我怎么都未想到,阎王会在这九天之上。
阎王虽是神仙,但揽得是个地下鬼王的神职,几乎日日都在暗无天日的地府中处理凡人轮回的繁杂事,除非有宴请或是要紧事,一年到头上九重天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我瞧着那瑶池仙会上无他时,彻底就安了心。
松华在东海之中,枕白在我那处……我自以为不会再有人能绊住我手脚。
我还未出声,阎王已被天帝施法引入身侧,被其法术扼住脖颈。
天帝这才出声,“早闻二位尊主到此,吾有失远迎。”
我稍怔,不着痕迹的巡视过一圈,旋即笑着回应,“天君哪里的话,是我二人唐突,冒犯了众位上神。”
浮罗作势就要动手,我伸手拦住他,再次抬起眼皮瞧向高位之上的天君。
不对劲。
虽说我与浮罗眼下气势汹汹闯进天宫,要说众神还不能领会了然来意,那是我痴心妄想。但这天帝的话,还有两旁上神们好整以暇的庄严神态,实在有些不对劲。
绝非是硬着头皮作出来的反应。
难道……
我猛然回头,宫门外空空如也,方才一道上来的妖魔兵士们已没了踪影,有风拂过,卷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红光粉末。
“二位尊主难道不觉着这一路太顺遂了些?”
隐约有股异香漂浮于鼻间……是彼岸花。
“天君真真是好手段,”我忍不住拍手叫好,肆意的朗声大笑,几近疯癫,“彼岸花惑人心神,合着幻术阵法,实在绝配。”
除了这天顶的无上天宫,想必整个九重天的群仙景象,皆是精绝幻术中造出的唬人假象。
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