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时候也顾不上沈弛为她上药是多么亲密的动作,只觉得自己伤口的地方凉凉的,人也越来越困。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沈弛上了药,替她盖好了被子才走出来。
山林之间白雪皑皑。
“我们去见见薛无涯,看看他为什么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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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安安静静的天牢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薛无涯一抬头,就看见沈弛站在他面前。
意气风发,丰神俊逸。
薛天涯说:“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跟在先帝身边,那时候,你就已经很有胆识了。”
沈弛在椅子上坐下,“薛将军还记得先帝。”
“自然记得,这江山,是我们和先帝一起打下来的,怎么会忘记。”
回忆沙场铁血的往昔,薛无涯的心里感慨万千。
“为何与邹家同谋?”沈弛不再浪费时间。
“你果然查出来了,”薛无涯苦笑,“不愧是先帝亲自教导。”
沈弛没说话,青林端了茶过来放在他手边。
“为什么?”薛无涯苦笑,“因为你,沈弛。”
沈弛喝了一口茶,“薛将军倒是看得起我。”
“陛下对你实在爱重,又赐下了你和景和公主的婚事,凡事也多站你这边,”薛无涯说道这里抬头,看着沈弛那张年轻的脸,“太子年幼,邹家并与可以掌兵之人,他们自然忌惮你。”
“那你呢?”
“我?”薛无涯长叹一声,“我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他又看看沈弛,“未来你成了小皇帝下属,你就懂了。”
“我不会懂。”沈弛站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邹家的小动作吗?无非是我心里清楚……”
他说到这里,没再继续。放下了手上的杯子准备往外走。
“沈弛,你是赢家,你当然可以说你不在乎,我把路给你清好了,以后只盼你靖襄王,前路光明!”
沈弛走出天牢。
又开始下雪了。
这样的天气,要赶去山上,还要一段时间。
“叫王府里的人做些王妃喜欢的吃食,拿了我们就回山里去。”
“王爷!”青林忍不住开口,“为何不趁此机会了结邹家?”
“我不动邹家,无非是今日的东璃离不开邹相。”
沈弛深深叹一口气,他还记得先帝临终的时候,是为了保住他的命才封的王,却也说过,早晚会有这一天,他会被忌惮。
北风冰凉。
“回吧,王妃还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