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爱上了沈弛,舍不得给皇帝消息,最后夹在两个人中间,死得很不值。
这时候的剧情,应该是景和公主为了想要生下王府嫡子,在茶水里给沈弛下了药,顺便色诱沈弛。
她刚才的动作,也能算是落实了景和原本的想法了。
李鸾光想一想就觉得社死。
她这时候被沈弛盯着,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流速都在下降。
就在李鸾回忆书里景和公主的生平的时候,沈弛见她没有回答,索性上前几步,重新来到了床边。
一只手拄在她枕头旁边,身体凑近,像是要看穿她。
眼神冰凉,李鸾不敢挑衅。
眼前的沈弛,将将才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正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风华正茂,岸芷汀兰。
他靠过来的身体遮住了旁边的烛,床头的夜明珠光有些冷,映射在他的脸上,沿着他五官的棱角细细描绘。
高挺的鼻梁,锋利的眉眼,薄而微粉的唇。
特别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眸子宛如黑色曜石,一眼望不到底。
放在现代是不用收拾可以直接出道的程度。
他的皮肤很白,是冷白,不像战场上走出来的人,又或者是浴血而来的白,像吸血鬼小说里那种会闪光的肤色。
不急着结婚但看只狗都觉得眉清目秀的李鸾脑子里飘过一句诗:英姿飒爽思奋扬,面如玉盘身玉树。
诱人而不自知。
李鸾吸了吸鼻子回神,“来了信,就是问问我过得好不好,没别的。”
“确定?”沈弛一双眼睛锁定眼前的人。
那信他看过,无非是催公主尽快生下嫡子,王府后继有人,他便可有可无。
他也知道李鸾今天有所准备。
可她似乎又反悔了。
沈弛心里闪过无数念头: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他又看看她,终于直起身来。
罢了,女人而已。
“确定确定,”李鸾点点头,“你要是有时间替我回一封信就成。”
她说完,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没什么事我先睡了。”
说完,她顶着压力裹了裹被子睡到了里侧,背对他的方向,缩成一团。
二十七岁的小伙子怎么能这么恐怖,气势简直吓人。
李闭着眼睛。
她能感觉到沈弛的眼神如同实质,这时候正盯着她的后脑勺。
再看看,大不了一杯鹤顶红送走自己,不就是再死一次么,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回去当植物人。
想到大货车开过来的一瞬间,李鸾忍不住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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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弛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人。
景和受皇家教育,睡觉也是有要求的,断然不会有这种姿势。
他能感觉到她今天不太对劲,甚至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却没问。
她是被送来的棋子,当棋子成为废子,也就不再有意义。只要她安分守己,他不介意王府养着她供着她,若她死了,不好处理不说,后续还会有别人。
实在麻烦。
李鸾能感觉到,他伸手从旁边拿过了被子,吹灭了烛火,放下了床帷。
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立刻被隔绝开来。
上辈子活了二十八年,身边没睡过一个男人的李鸾红了脸。
男人的呼吸声就在不远处,她甚至能闻见他身上的气息,像极了上辈子她最喜欢的那只叫做“乳牙”的香水。
混着青草被碾碎的味道,又夹着血腥气味。
李鸾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