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有一惑。”
“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闻听此言。
萧何笑了笑。
本欲点头畅所欲言。
但一瞅赢仙身上的玄鸟刺绣。
话到了嘴边。
硬是给咽了下去。
谨慎道:
“何才疏学浅。”
“岂能让公子以师事之。”
“何,也许无法为公子解惑。”
“但亦愿听公子所疑之事。”
闻听此言。
赢仙不禁暗道狡猾。
这老小子。
以退为进。
感情自己问问题。
他要是不想答。
直接装傻就得了呗?
“罢了,我问的问题。”
“与时政无关。”
“应该戳不到他的忌讳上。”
“不妨问问好了。”
赢仙心中思索片刻后。
还是硬着头皮道:
“先生,想必您也知道。”
“吾父现今身在上郡蒙恬将军处督军。”
听闻此言。
萧何点了点头。
心中暗惊。
果然还是提到了时政。
萧何本打算装傻。
以不变应万变。
但奈何赢仙说到这。
话语中尽是悲伤。
“仙身在咸阳。”
“未能在父身旁尽孝。”
“心中十分愧疚。”
“故而托人打听父亲近况。”
“得知其在上郡督建长城。”
“哎...说实话。”
“仙着实不明。”
“匈奴之祸与我大秦究竟有何厉害干系?”
“据说蒙恬将军率军北征时。”
“匈奴乱贼皆望风而降。”
“如此孱弱之流匪奸佞。”
“何以令吾大父忌惮至此?”
“不惜兴建长城用以阻拦?”
闻听此言。
萧何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着赢仙那张单纯的小脸。
盯了半天。
方才道:
“公子之疑。”
“果如是乎?”
对于赢仙的疑惑。
萧何有点不太相信。
毕竟。
当初你小子。
可是在章台宫。
口口声声说长城乃国之本。
怎么现在又质疑它的必要性了?
如此矛盾的说辞。
萧何焉能不起疑?
“萧先生。”
“切勿多心。”
“昔日吾于殿上劝谏吾父。”
“实为吾不明民情尔。”
赢仙说着缓缓起身。
他哪能听不出萧何的意思?
他的怀疑是正确的。
要怪。
只能怪自己当时。
把大秦灭亡的原因。
看的太简单了。
“说句从心之言。”
“吾随大父自咸阳到此一路以来。”
“路上所遇之人。”
“鲜有男丁。”
“倒是向北赴役之人络绎不绝。”
“所过之处良田荒弃甚多。”
“仙见此时常扪心自问。”
“若吾为普通黔首之子。”
“父若远行家中生计当如何维持。”
赢仙一席话。
全是感情。
这些所遇到的见闻。
正是他的切身感受。
一个国家。
如果所有人都用来打仗。
或者修建工程了。
那还有谁来从事生产呢?
更何况。
如今一亩田的产力。
可不比后世。
清代一亩田能产三百斤。
甚至四百斤粮食都有。
但在秦代。
一亩田平均下来。
却只能产出一百斤左右的粮食。
如此稀少的产力。
却要供养如此多的脱产人口。
这样沉重的负担。
百姓何以不反?
“哎...”
“少公子真乃仁善之人也。”
萧何听罢。
一脸感慨。
系数古往今来的诸侯王室。
有谁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