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这是一方面的原因。百姓回去要是不按方子抓,再来复诊,我也不知道药效到底如何,所以索性自己配好药给他们。”
朱标暗暗感叹:谁说他傻啊。
他只是不善按照世俗的标准来行动。
朱棣和朱柏是最先意识到这件事的人,所以他们一直都很淡定。
朱橚犹豫了一下又问:“父皇,四哥、三哥和二哥他们可还好。”
老朱不许藩王们私下往来,虽然有点不顾人伦,但是也是为了防止藩王们串联谋反。
好比朱橚这个位置,如果朱棣南下,预先跟朱橚沟通好,朱橚就可以打开开封城门,那样至少朱樉这一道防线就失效了。
朱标微微点头:“还好,不必担心。”
朱橚又说:“请大哥帮我向十二弟问好。我还欠着他五百两银子呢。”
朱标笑:“没事,他肯定不会管你要。”
朱柏这会儿正在拆朱标叫人送来的商周青铜酒樽。
外面贴着封条,里面包裹得十分严实拆了一层又一层。
吊足了朱柏的胃口。
结果拆出来一看是个假的。
不会吧,不会吧。
朱标派人费了老劲,给我送来一个假货?
他皱眉看了半天,把富贵叫过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个假的。”
他看得少,没把握。
可是富贵跟着云奇学了挺多,看得比他准。
富贵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小声说:“是假的,是翻砂做旧的。”
朱柏拧眉:啧,麻烦。朱标特地送来,不摆出来显得他看不起朱标。摆上,别人又会笑话他不认识真假。
他想了想,问富贵:“上次搜汪广洋府上,是不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商周青铜酒樽。”
富贵想了想,说:“是。”
朱柏:“把那个找出来摆上。就说那个是朱标送的。这个扔仓库角落里吧。”
富贵忙下去找了。
朱柏问来向他汇报和送东西的曾牙长:“太子殿下走到哪里了?”
官牙局遍布天下,消息每日跟随车队源源不断送到朱柏这里,比亲军都尉什么的好用多了。
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他知道朱檀纵情声色,被朱标下狠药给教训了。
还知道朱棡委托朱标查李淑妃去世的真相。
其实这个真相压根就不用查。而是看朱标怎么做。
反正不会有证据,朱标说什么就是什么。
曾牙长回答:“太子殿下到开封了。”
朱柏又问:“还有什么消息吗?”
曾牙长说:“蒙古人熬不下去,从东北山里又转到西北草原上来了。”
朱柏笑了笑:“他们这是被我四哥打怕了么?不过他们本来也是游牧民族,肯定在山里待不久。”
-----
朱标到了荆州,一阵寒暄之后,问了朱梓他一直想当面问的问题:“八弟到底为什么要离开长沙啊。”
朱梓当初给的理由不能说完全不合理,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朱梓有些手足无措和慌张,压根就想不到朱标会来当面问这个。
他本来觉得自己这个位置,前后左右都有大哥罩着,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现在朱标来问他这个,他那个欠条还在朱柏手里攥着呢,哪里敢乱说话。
朱标虽然一脸温和,可是明摆着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不会罢休。
朱梓只能说:“水土不服。”
朱标:“荆州跟长沙相隔还不到七百里。离应天更远。”
朱梓决定不说话了,说多错多。
朱标看他这样,越发肯定里面有猫儿腻,问:“可是有人胁迫你?”
朱梓吓了一跳忙摆手:“啊,不不不。没人胁迫我。”
其实他早攒够了五百两银子,想去赎回借条。
可是官牙局的牙长说借条早拿去顶账了,除非朱梓自己去跟朱柏说。
朱梓又不能离开荆州,更没脸找朱柏。
而且他觉得朱柏压根就不会理他。
这明显就是朱柏挟制他的筹码,他不敢赌。
朱标:“有什么困难,你跟大哥说。”
就是不能让你知道啊。
别说是我不能说,我还怕你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我的侍从们说漏嘴。
而且你万一见到朱柏问这个,朱柏有实话实说,就麻烦了。
朱梓在心里狂叫,额头上冒出豆大汗珠:“没有困难。我就是喜欢荆州。”
朱标看问不出来,只能算了。
他这么一问不打紧,朱梓被吓得夜里又发烧。
朱标直抿嘴: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他吓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