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的书院也开起来了,只要愿意来听,不管男女老幼,一概不拒。
要是没有笔墨纸砚,书院还提供免费的给来听课的人使用,只是不让带走。
西城的孩子们时不时来听听。
虽然也有人不甚爱惜文具,来了也是玩。但是大多数孩子还是能认真听讲,而且下课还会帮忙收拾打扫书院。
朱柏听赵指挥使说了,有些感叹:公道自在人心。这个世界还是懂得感恩的好人多。
他叫先生把主动收拾打扫书院的孩子名字记下来。
以后他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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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他们盘了好几天账,得出的结论是官银庄和官牙总局的账目都很清晰,没有什么大错。
朱柏这才对高牙长说:“关于你被提拔做牙长这件事,你不必往心里去。你也不曾以权谋私,不存在背叛。若是大家都跑了,官牙局也就倒了。多亏有你留守,才能到如今还能正常运行。以后你和秦经纪都是官牙局的副牙长了,你们两个一起配合曾牙长。”
局势剧变的时候,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忠贞不二,头硬到底。
能保持做人的原则,都很难了。
高牙长跪下痛哭流涕:“多谢湘王体恤。”
秦经纪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提拔,红了脸说:“殿下英明,小人只是为了躲过李景隆,实在是受之有愧。”
朱柏说:“非也,你也可以选择向他低头,却选择保持这份风骨,也是难得。本王正值用人之际,就不要谦虚推诿了。”
秦经纪红了眼眶拱手:“湘王知遇之恩,小人粉身碎骨也要报答。”
朱柏笑了笑。
他从来不听别人的甜言蜜语,只看行动。
这会儿他正得势,也没到真正紧急的时刻,这些人自然是捡好听的说。
各一级牙长陆陆续续抵达应天官牙总局的驿站,各自忐忑。
晚上他们聚在一起开会:“怎么办,这一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其实他们都想过直接带着赚的银子逃走,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反正足够逍遥下半辈子逍遥了。
可是朱柏黑白两道通吃,如今更是把触角伸到了西北和东北。
算了算天下之大,他们竟然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有人叹息:“唉,如今我已经没有别的念想,出来的时候把遗书都写好了,只求不连累家人。”
也有人愤愤然地说:“我们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总不至于要我们的命吧。”
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没出声,个个都在心里叹息:朱柏杀人的样子,你怕是没见过。
你要是见过一次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都不稀罕一个一个的杀,都是一百一百的杀。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发现没有任何作用,还越说越害怕了,只能又各自回去歇息。
大家辗转一夜,次日都顶着一对黑眼圈去官牙总局见朱柏。
朱柏叫人把后门和通往前厅的门关了,自己在后院廊下的太师椅上坐着。
这不就是关门打狗吗?
这情形让张玉他们想起朱柏几年前在应天府各州府衙门里召集知县们开会的场景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知县们还有个小板凳坐着。
这些牙长此刻虽然站着却比那时候坐着的县官还要惶恐,卑微。
朱柏用手支着头,望着他们不吭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越不说话,那些牙长越害怕。
个个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白的白,红的红。
有些人两股战战几近晕厥,有些勉强还能保持镇定。
朱柏看看吓得差不多了,才懒洋洋地说:“呵呵,你们胆子挺大的嘛。”
“噗通!”“噗通!”
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腿软跪下了,伏在地上。
有人说:“殿下,容小人禀报。殿下不在,府衙相逼,就算小人不允,府衙也一样会开牙行抢生意。”
朱柏眯眼:“所以,你们就把自家客源直接送过去?”
忘了朱柏脑子转得有多快了。
那人一哽,决定再不辩解了,说多错多,只匍匐在地说:“小人错了。”
朱柏叹气:“本王能体会你们的难处,可错了就是错了。本王若是不罚你们,以后这官牙局就没法管下去了。你们说吧,怎么处置你们好?来,都说说。从你开始。”
被朱柏点到的人哆嗦了一下,抽泣着:“小人以后再不敢了,只求殿下饶小人一命。”
朱柏哼了一声:“犯了罪,道歉就行,要刑部做什么?先记下十板子,等下一起打。”
涂牙长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双手举过头顶:“这是这几月牙行那边分给我的利润,全部都在这里。小人不敢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