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句话没说错，我确实已经脱离了龙虎山。”
“所以今日到此，无论结果如何皆是我一人承受，一人担当。”
张文玄缓缓抬头，眉心处有紫金道纹闪烁：“茅山道士，不可踏入北江，你们若有不服，那我……就打到你们服！”
哗啦！
一道更加璀璨刺眼的紫金光芒，从张文玄眉心处迸出。
气机迸发。
张文玄原本普通的双目中，竟然诞生异象，每颗眼睛内同时闪烁着两颗瞳孔。
“先天道瞳！”
杨玄之目光一凝，周身衣袍飞扬而起，伴随着剑鸣声，远处山林中竟有一道流光飞掠而至。
这一柄充满沧桑气息的桃木道剑，悬空而立，剑尖直指前方。
道剑一出。
天地间竟有雷霆之力弥漫开来，厚重云层中隐约可见紫电青雷。
“茅山术法本源，你杨玄之算是当世翘楚，本道不才，愿试一试术法神威。”
张文玄丝毫不惧，再度踏前一步。
他脚下的阴阳太极骤然旋转，黑白二色灵力升腾而起。
“吼！”
高空中，龙虎法相发出咆哮，猛虎率先化作狂风涌来，紧接着，无尽云层中探出一颗硕大龙首，龙目威严。
突然间，空气中响起撕裂刺响，却见远处有一道黑影破空而出。
唰！
神龙摆尾，天威浩荡。
杨玄之满头白发随风而动，手捏道印朝前一抓：“摄灵，镇魄！”
道印脱手而出，转瞬化作灵光樊笼将那尊猛虎锁住，随后摒指一划，桃木道剑裹挟雷霆之威朝龙尾刺去。
“嘭——”
锐利道剑，刺入云雾深处，竟发出炸雷之响。
巨大声浪迸裂开来，震得周围的茅山道士面露痛色，这等高人斗法已经远远超出他们所认知的范畴，饶是陆元游这些先天入道者也满脸惊骇。
“这等攻击，最起码也是金丹大道！”
清鸿道长脸色惨白：“凝金丹者为世间半仙，这是两位仙人在斗法啊！”
黄袍道长神情惊骇：“这张文玄到底什么来头，竟能与我茅山祖师爷斗法！若不是有祖师爷坐镇，今夜，整个茅山怕是无人能阻拦此人！”
“山主，你怎么看？”
面对询问，陆元游并未回答，而是神情凝重的遥望天际。
高空中，一尊庞大无比的黑影笼罩下来，令整座万福宫陷入阴影之中。
一条足有数百米长的巨龙，显露身形。
这龙不是实物。
而是完全由灵力凝化之物，却栩栩如生，给人无尽威压。
“不对，这云龙并不完全是虚化之物，这道龙灵本源，是真实存在的！”
陆元游突然惊呼出声：“化灵为龙，以神凝虚，这……这已经超越了金丹大道，这是传说中紫府元婴才有的神通啊！”
什么！
清鸿道长和黄袍道长俩人闻言，惊得差点道心破碎。
金丹之上，紫府元婴。
眼前这位脱离龙虎山的紫袍天师，竟是元婴大修？
杨玄之抬头仰望高空中的巨龙，表情无比肃穆：“传闻龙虎山道庭深处，有一条来自昆仑龙脉的九爪龙灵，历任天师皆无法驯服炼化！”
“你这云龙，莫非就是九爪龙灵？”
“是。”
张文玄口吐一字，单手下压，那尊庞大巨龙掀动狂风大雾，从高空中猛然砸下。
眼看桃木道剑有些支撑不住，杨玄之身形一掠腾空而起，直接手持道剑竖立在眉心上，这柄沧桑的道剑上顿时亮起一道道纹路。
“九霄天雷，疾！”
啪！
紫电青雷闪烁，桃木道剑光芒暴涨宛若一柄雷霆之剑，将无尽狂风大雾尽数斩碎。
可杨玄之的脸色却更加凝重，因为被他斩碎的狂风大雾只是溃散，并没有彻底消失。
破碎的风，依旧是风。
溃散的云，依旧是云。
风云无形无态，化整为零，转瞬就将整个茅山之巅团团围住，风云交织在一起，黑白二色分明，好似整片天地都化作阴阳太极。
“道韵之阵，太极之道！”
杨玄之内心一紧，他脸色复杂的看向前方：“张文玄，你的确是道门千年难出的顶级妖孽，龙虎山也没看走眼，怪不得当年要册封你为大天师。”
“若你为大天师，执掌龙虎，极有可能率领我正一道教诸多山门踏入巅峰。”
“你有这能力，为何要脱离龙虎？”
张文玄缓缓摇头：“此道，与我道心不同。”
杨玄之再问：“那你的道心是什么？”
“我之道心，为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