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转身就看到一个白胖女人,正躺在地上向他招手,他恍然有种进入西游记的妖精洞,而他就是那个唐僧的感觉。
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回话,“对不起,我低着头一直没看路,石子没伤到你哪吧?你快起来看看。”
而他眼中的女人春兰斜眼微嗔,道: “我的腿疼,腰疼,这里也痛,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让我起来。”说完指指自己的心窝子,心想这下她说的够直白了。
可楞头青王阳明显不是这么想的,这女人瞧着挺壮实,怎么这么弱,他是扶还是不扶,可别赖上他了。
回头一想自己先乐了,他除了有个金贵的城市户口也没什么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去呢!
王阳笑呵呵过去,下腰就要扶,第一下一只手没拽动,瞬间整个氛围比较尴尬,最后是春兰半使着力,知青王阳憋红脸用两只手拖拉的。
忙喘口气,道:“大婶,既然你没什么事,还得上工呢,我就先走了啊!”
春兰还没来的及开口,只见王阳一溜烟,苞米地里早没影了,女人朝苞米地啐了一口,“呸,算什么男人,没种的家伙!”还有他刚才喊的什么?大婶?她有那么老嘛,真是没见识。
说完,从草地上起身整整衣服,掐着老腰走了。
这么多年的职业素养已经教会了她胜不骄败不馁,除了方承原这个例外,还没有她春兰撩不到的男人。
年轻的时候她本来是文文静静的,谁知男人还没三年得痨病死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没了顶梁柱公社那些脏的臭的男人就都开始寻摸着过来撩拨她。
一开始她从小受的女儿家思想接受不了抵死不从,可看着怀里瘦干巴的儿子哭着要吃的,春兰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家也没了主意,婆婆还有疼爱的儿子要照顾,不是很在意不受宠老二的儿子,后来有男人大半夜翻墙过来和她温存,她就一个劲窜倒让他们交粮。
现在她倒成了人人喊打的,春兰听着周围人的指责的骂声,啐道:“呸,都是些不要脸的玩意,老娘怎么了。”谁规定只准男人始乱终弃的,她春兰就要随意玩弄公社里的男人。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还敢狡辩,同志们,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究竟谁怕谁?在路线问题上没有协商的余地,你这个妇女同志败坏了我们仓山公社的民风,就是头号阶级敌人。”
□□会上孙文闯觉得他终于又在这片热土上发光发热,□□的缘由是王阳最终抵不过粮食的诱惑,从了春兰,苞米地两人办着事声音太大,被巡逻民兵发现,扭手就给送了革命委员会。
没过几个月,村里知青始乱终弃的名声渐渐说的多了,文嘉敏她们几个女生还好,方文亮张远他们却是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招来厌恶。
而方承原此时在丈母娘家扶额叹息,他大舅哥和媳妇赵玉芳三十多岁的人了死活要闹离婚。
很无奈,几个侄子也哭的哇哇乱叫,程秀娟给领到屋里默不作声。
“这么大的人了不带个好头,作吧,俺老了也管不了了”程大牛一瘸一拐的走进里屋,儿女都是债,刘桂花紧跟其后,在她看来这个儿媳妇快压到她头上了,不要也罢!
“老头子别走那么快,等等俺!”
妇女主任赵玉芳官当的顺,可这生活里却坎坷不断,回到家就只看到男人斜歪着身子抽烟,家里一团糟,今天又是这样她受不住了。
回到办公室找人写了一份文件,她要郑重向组织申请离婚,“革命不积极的程功同志,俺赵玉芳为了阶级敌人,广大妇女同胞要和你离婚。”
她自己是没有动笔的,起因是她不会写字,不过这影响不了她离婚的决心,她要找一个有共同理想的人,一起奋斗。
可想而知,暴脾气程功听到这话的表情,当场两人不顾孩子扭打起来,这才有了方承原劝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