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是清贫,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陈旧的桌椅散架,倒了一地。
一个女人仰面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口中还在发出尖锐的叫喊,那副模样,实在很难将她与正常人联系到一起。
看来,这就是萧执的疯癫的妈妈了。
萧执妈妈的身边还蹲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身锦衣华服,神色威严,通身贵气,只是对地上女人的态度丝毫算不上友好,一手扯住她乱糟糟的头发往后一拽,迫使她抬头,语气森然道:“这么喜欢吃是吧?我让你吃!”
提起拳头,砸向女人的腹部。
腹部柔软,可经不起重力一捶。
方才萧执小小一人的力气也让她难受了一会儿,更别说这是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这一捶下去,女人肯定要遭大罪。
明嫣立马去捡地上的板凳腿去砸男人,然而,手指直接穿过了木块,摸了个空。
她不信邪,又试了几次,还是拿不到,又尝试去捡地上其他的桌腿之类,无一例外,全部触碰不到。
明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双手,真是该管用的时候偏偏没用!
所幸萧执在看到娘亲被欺负,二话不说拿起一只粗壮的桌腿,大叫着朝男人扑了过去,桌腿砸在男人头顶,如同砸中一块钢铁,登时反弹回去,碎成漫天木屑,落了一地。
萧执被反弹的力量带得不住后退,跌坐在地上。
经此一打岔,男人停下手,转眼看他,不悦道:“不是让你在外面跪着,谁准你起来的?”
怎么说,萧执也是萧宅的三少爷,什么人能有资格让他跪下?
明嫣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看萧执,心道,不会吧。
这么没品的男人不会真的是三少爷的老爸吧?
地上的女人看到萧执,立马不叫了,咧嘴笑起来,像个幼儿般仰躺在地上,四脚啪啪砸地,很是兴奋,不停地唤道:“小执儿,小执儿……”
萧震天抬手摸了一下脑袋,方才萧执那一击,对他没有造成丝毫损伤,却是对他威严不可忽视的挑战。
他放下手,对萧执命令道:“继续去跪着,这次到明早再起。”
明早?
那萧执岂不是整整一夜都要在院子里了?
明嫣忍不住道:“有没有搞错,你是要冻死你儿子是吧?”
然而这句话,除了萧执,没人能听到。
萧执本以为鬼娘娘不愿帮助自己,早已离去,此刻听到她的声音,甚是激动欣喜,连忙跪直身体磕头:“求您救救我娘,求您救救我娘!”
明嫣心有余而力不足,蹲在萧执面前,垂头丧气道:“对不起,我也没办法……”
萧震天看不到明嫣,更没有听到明嫣的话,见萧执如此,只以为他在恳求自己。
虽然跪的方向不对,也只当他惊吓过度,毕竟是个小孩儿,恐惧之下,不敢直面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仔细想来,这十年来,他见过萧执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相见,都是因为这孩子手脚不干净,被人提到他的面前。
他下令重重责罚,从未见他皱一下眉头,讨一次饶。
小小年纪,脾气却如此倔强,偏偏爱干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想到此,萧震天对他的厌恶更深,随手拿起地上的杯子扔去:“没骨气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跪着!”
明嫣连忙按住萧执的脑袋趴下,让那杯子从萧执上方掠了过去,砸碎到门槛上。
明嫣心有戚戚,小声道:“你爸爸真坏。我是觉得,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但是又一想,他才这么大,离开了家,怎么活得下去?
况且,他的妈妈还是疯的,要走一起走,也不能指望她照顾孩子,应该是孩子反过来照顾她才对。
说来说去,都是这个爸爸的不是,虐待儿童,还家暴。
萧执的妈妈估计就是这样被逼疯的。
萧执抿了抿唇。萧执娘亲见到儿子被欺负,大喊大叫起来:“小执儿!小执儿!”
萧震天怒喝:“安静!”
萧执娘亲哪里理他,边叫着边手脚并用爬到萧执身边,心疼地抱住萧执。
虽然是个疯癫之人,却仍不忘记爱子之心。
萧震天脸上的不耐烦之色更重,挥手一扇。
这一巴掌本是扇在萧执娘亲的脸上,却被萧执挡下。
“啪”地一声,萧执倒在地上。
萧震天没有打中,更是火冒三丈,气得指着萧执大骂:“畜生!上次是厨房的鱼肉,再上次是衣服,不知悔改,这次你竟然胆大包天,居然将明珠偷来给她吃了。我萧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畜生!”
明嫣这才注意到,虽然萧执衣身单薄,可他的娘亲却穿的厚袄棉衣。
萧家本是个不愁吃穿的大户人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