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晨曦徐徐拉开帷幕,晨光射穿薄雾,照射在静谧的蜀汉新宫。
露台之上,刘禅与廖立对弈,此时清风缓缓袭来,一幅心平气和之意境映入眼帘。
刘禅头戴通天冠,身着玄纱袍,手持黑子,下落棋局,威逼白龙。
刘禅探手入棋笥,两指夹住黑棋,双眸看着棋局,说道:“近些年,公渊(廖立字)久居朕身侧,协助朕处理政务,多有辛劳!”
顿了顿,刘禅提子落盘,感慨说道:“可惜公渊有些大材小用。”
廖立盘腿垂首,恭敬说道:“臣当初胆大妄为,于梓宫擅杀宫娥,冒犯先帝。蒙陛下爱护,虽贬为侍郎,但不久又提拔臣为侍中,臣不甚受恩感激!”
在廖立应答之时,刘禅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廖立的神情。
说完,廖立手持白子落盘,以应对黑龙之势。
刘禅的眼睛微眯,手指心相互揉搓,似笑非笑,好似端详棋局,赞许说道:“公渊棋技渐长,布局颇有章法。”
廖立不得刘禅其意,抬眼瞄了下天子,又听见天子继续说道:“理政近些年也是得心应手。”
廖立顺着天子的意思,恭维说道:“臣理政治事,皆有赖陛下教导之恩,臣安敢居功!”
在廖立恭维之时,刘禅一脸澹然地望向远处的武担山,又看回棋盘上。
廖立说完,又瞄了下刘禅,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哪里应对出错。
刘禅似乎察觉到廖立的目光,上挑眉目,挥袖落子,缓缓说道:“廖侍中未免太过谦虚了吧!”
顿了顿,刘禅探手入棋笥,澹澹说道:“你说说,朕是如何教导你治政?”
此言一出,廖立更是不解刘禅之意,陷入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刘禅看着陷入沉默的廖立,伸手轻敲棋盘,说道:“该廖侍中落子了!”
廖立回神,只得顺着刘禅话中的意思,一一说道:“陛下登基以来,一是拉拢蜀中士人,二是扶持军中年轻将帅,三是维护上丞相地位。”
刘禅提子欲落之际,闻廖立言语,手中黑棋顿时在空中停住。
刘禅瞄了眼廖立,提子落盘。
廖立毫不自知,滔滔不绝,说道:“陛下建立武担学宫,改征辟之制,与谯周交好,一为拉拢蜀中士人、二为潜移默化令蜀人不自觉,学法家之思,治法家之政治;弃今文经学,而归古文经学。”
“陛下提拔王子均、邓士载、句孝兴等汉军年轻将领,分先帝遗留将帅之权,以巩固军权。又设三卫由宫中直辖,增强中军实力,削弱地方蛮夷势力。”
刘禅手指揉搓黑棋,一脸澹然地望着正滔滔不绝的廖立,心中不禁叹息,数年以来廖立还是不知自己真正的问题在哪?
刘禅出声提醒,澹澹说道:“你是还漏了一项,年轻将帅皆忠心爱国之人,心怀汉室。”
廖立的喉咙瞬间被掐住了一样,露台陷入寂静。
刘禅似笑非笑,说道:“公渊所言有理,为何不继续说?”
廖立向刘禅拱手行礼,放低音量,说道:“陛下以上丞相为相父,以尊上丞相之地位;又尊封丞相为上丞相,以荣上丞相之名;以两位托孤重臣为封疆大吏,远离朝廷,以拱上丞相治政。”
刘禅提子落盘,望了眼廖立,笑道:“朕没曾想公渊也成为熘须拍马之人。”
顿了顿,刘禅‘温声’说道:“莫非朕之有善,而无弊乎?”
闻言,廖立以为刘禅问政得失,热血上头,抚须沉吟,说道:“马良兄弟言过其实,马季常虽品德过人,但治政略差,臣以为任秦州刺史有所不足。长史向郎,凡俗之人,向巨达迎封马季常,言马季常为圣人,此人向来善于逢迎。”
刘禅不做言语,一脸笑意以对廖立,看廖立还会说出那些言语。
“侍中郭演长,身无大才,盲从他人之见,与他不足以共谋大事,此人如何能担任侍中乎?如今大汉略有成就,想要复兴汉室,以此三人为官,确有不当。”
廖立说完,感觉有些失礼,连忙跪地说道:“微臣常旁陛下身侧,略有所感,此些言语皆臣苦思,为大汉忧虑而得,望陛下恕罪!”
刘禅冷冷地看了眼廖立,暗思廖立虽性情没变,但为官却滑头许多,说道:“起来吧!卿也是为大汉忧虑,朕如何能怪之呢。”
刘禅夹住黑棋,澹澹说道:“朕如何不知?蜀人忠心爱国之人,有大才者皆以重用,其余之人还不可大用。况且荆州已失,荆楚士人能用者,寥寥数人而已。”
廖立见刘禅不动声色,自以为允许,壮起胆子答道:“可惜先帝不取汉中,而是起大军与吴人争荆南三郡,徒然无功,反而被吴人所得荆南三郡。关侯自恃勇名,兵败身死,导致荆州被夺。此乃先帝治军之失也!”
刘禅冷冷地盯着廖立,将手中黑棋往空中一抛,起身说道:“廖侍中,你妄自尊大,诋毁朝士,言国家任用庸人。诽谤先帝,诋毁将帅,可知罪否?”
棋子砸落棋盘,廖立哆嗦身子一下,起身跪伏于地,暗自后悔今日言语。
刘禅负手背腰,望着远处的成都城,摇头叹息廖立不知死活。
廖立今日对答,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