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昂再往前奔跑百余步,所经道路绕了一个小弯,发现山道变得狭窄,山坡上树木横生,遮天蔽日,一阵凉风吹过,让翁昂一惊,心中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再仔细一瞧,隐隐约约发现树木丛中有什么在动。
翁昂连忙命传令官吹响集结号角,在山上埋伏多时的吴班肯定叛军突然停止前进,同时吹响号角,他如何不知自己被敌军发现,心中暗骂一声。
“呜!”“呜!”“呜!”
吴班起身亲自吹响号角,传令官拼命挥舞旗帜,全军出击。
山坡上汉军士卒如猛虎下山般冲击叛军士卒,瞬间与叛军士卒交错到一起。
在这种狭窄地形的战斗,人数众多根本发挥不出优势,而且拥挤的人群之下,令人根本无法撤退,是故只有勇者才能胜出。
翁昂位置身处前列,赶忙召集部分士卒后,汉军前锋数百人便一头与叛军撞在一起。
刚刚集结的叛军立足未稳,仓促之间便与汉卒交战。
面临困境的叟人士卒高喊口号,相对于训练有素的汉军锐士而言,或许军纪上不足,但是他们胜在悍不畏死。
叟人在猛将翁昂的带领下,止住汉军锐士的突击。
但是汉军其余士卒随后就到加入战场,叟人军阵岌岌可危。
鲜血已经映出湛蓝色战袍,被肾上腺素刺激的翁昂丝毫没有感知,高举手中兵刃疯狂地斩杀四周敌人,狂呼怒吼,宛如困境猛虎。
折身返回的宿嘏发现翁昂,立马向其奔去。同时翁昂也发现宿嘏。
“噔!”
刀锏相碰,火光飞溅,翁昂感受到一股巨力从刀上传来,只感受到虎口巨疼,他惊恐着看着正在向他呲牙的宿嘏。不待其反应,宿嘏继续左手挥锏向其脑袋砸去。
翁昂一矮身子险之又险的避开铁锏,手中环首刀趁机割向宿嘏腰部,宿嘏左右手双动,这是宿嘏得意招式‘左右互搏’。他右手举锏格挡环首刀,左手挥锏直砸翁昂头部。
“嘣!”铁锏撞击头盔之声。
“嗡!嗡!嗡!”
接着翁昂只感受到眼前一黑,耳边感受不断传来耳鸣之声。
“嘣!”宿嘏不待其反应,右手举锏猛砸翁昂左耳,随后鲜血从翁昂左耳流下。
宿嘏面色不改地继续猛攻翁昂头部,第三锏砸完之后,翁昂便躺在地上毫无气息。
宿嘏见状憨笑着将翁昂头颅割下,命手下将其高高挑起大声喊道:“叛将已死!”
附近叟人为之胆寒,不敢交锋,立马溃败,宿嘏大跨步继续向前冲锋。
“万胜!”
“万胜!”
“万胜!”
无数汉卒高喊着,追随宿嘏向前拼杀。翁昂所部一路溃逃,根本无法阻止。
这时得到翁昂信息的高定领兵快速在山道前行,却不知溃军及追击的汉军正在相向而行。
“前方好像有咱们的溃兵,正朝这边涌来!”
高定听取着汇报,然后往策马上前张望,便见到了一群叟兵,如同牛羊一般,被驱赶着往己方军阵而来。
“不好。”虽然高定不精通军事,但是军阵的重要性他如何不知,若是被溃兵冲击,军阵必然荡然无存。
“传令!如有溃兵冲击军阵,直接斩杀!”
高定大声喊道,传令官急忙通知各军原地固守。
溃兵看见本阵,下意识靠近,前列军阵尝试射箭驱赶,却令溃兵加快脚步冲阵。
高定本部在溃兵们的冲击下,原本相对严整的军阵迅速崩塌。
汉军一路掩杀,叟人溃兵呼喊着,求饶着,用更快的速度奔走逃亡;被冲垮的军阵士卒,不知详情,心中慌乱,他们直接抛下武器、甲胄向山上,继续向后方涌去。
高定见状焦躁起来,他带着亲卫向前,沿途用马鞭抽打溃兵,大叫道:“集合,别跑!”
不管高定如何敲打,反复地大声呼喝着,沿途如何敲打,却根本没用。
却被领头冲锋的宿嘏等人盯上,冲向高定。
高定远远看见众汉卒向自己冲杀而来,惊恐之下,调转马头,拨马就走。
其余未逃窜的士卒见状,也跟随向后方撤退,牙旗向后摇动,连带所有叟人士卒向后溃逃。
此时吴班下令追击的汉骑也赶上,骑兵利用自己的冲击力,用他们的长槊、环首刀和铁蹄,将溃败的士卒兵马杀得血肉横飞,拼命将其向前驱赶。
溃兵们为了逃跑,拥挤在山道间相互踩踏,甚至相互之间还大打出手。待汉骑追赶到时,只见地上铺满尸体。
汉骑为了追击,策马上前,马蹄踩踏尸体,边在马背上上下起伏,边闻着充满空气的血腥味,追击的汉骑感到阵阵呕吐感。
汉骑一路追击十余里,直到猫头岭山道入口处,一路搜索不见高定行踪,无奈之下便聚拢在山道间逃窜的溃兵。
高定此时身在山间小道,领着数名亲卫惶恐逃窜,终于见不到汉军身影,才敢放心稍微休息。
高定坐在树下,气喘吁吁地问道:“此地何处,离卭都还有多远?”
领头亲卫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周边,回答道:“大王,在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