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打过嘉禾郡主之后,叶知语一直就在家中等着宫中传召,果不其然,刚刚跟国公爷下完一局棋,宫人就传话来了。
冥帝召见。
叶知语丝毫不慌,收起棋子便跟国公爷告辞,“舅舅,我就先去了,您跟外祖母说一声,晚上我回来亲自下厨给她做好吃的。”
镇国公虽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不免还有些担心,“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她家有大人撑腰,你也有!”
听完大舅的话,叶知语会心一笑,“舅舅不用啦,我又没错,我进宫跟陛下说明情况,不会耽误太久。”
说完心里暖暖的,自己活了三十多年,真的头一次有人真心把自己当小孩。
前世在孤儿院,院长总是会告诉她,你已经是大人了,要学会坚强独立。
所以她一直靠着自己,一路成长,如今有人护着,心中说不出的温暖。
路上积雪还是很厚,马车行的未免有些慢了,等到她到了御花园,辰郡王一家在寒风中冻的早已瑟瑟发抖。
冥帝和柳贵妃他们四周都是火炉,又有宽厚的大氅,赏着梅,品着瑞丰阁的点心,也没有想着让他们一家人进亭子挡挡风。
冥帝一开始倒是有些心疼受伤的嘉禾,但是一想到自己难得休息,而且刚刚吃了叶知语开的药,身体明显舒服多了,心不自觉就偏到了叶知语那边。
“臣女给陛下请安,给柳贵妃,六皇子,七公主请安。”
“新年安康。”
叶知语礼数周全的行礼请安,冥帝抬抬手示意起身,带着调笑说,“今个朕都见你两回了,叶小姐,来回奔波辛苦了。”
虽是不喜她早晨当众拒绝赐婚,也有意打压她的气势,但别说,她的医术是全部御医也比不上的,一个女子而已,他身为天子,还能跟她计较不成。
“能见着龙颜,是臣女的福气,哪里会辛苦。”
听着两人熟稔的聊天,辰郡王一时不知是什么情况,只能小声提醒,“陛下……”
“咳咳……”
为了照顾这个名义上的堂弟,维护皇家颜面,冥帝还是板着脸发问,“叶知语,辰郡王状告你殴打嘉禾郡主至其破相,你可知罪!”
叶知语看了一眼半边脸五个巴掌印的红痕,配上额头上未擦干净的血迹,滑稽的模样,让她想笑,强忍着笑意恭敬回答。
“冤枉,我跟嘉禾郡主无冤无仇,为何要打的她满脸血的,哎呦,还怪吓人的。”
听到这里嘉禾不干了,指着叶知语的鼻子就开始大声哭诉,“你怎可对着陛下说瞎话,你敢说你没打我?我家嬷嬷可是证人!”
苏氏也不依不饶,“求陛下做主!”
这时叶知语也不管这一家人怎么说,淡定自若的欠欠身子,“回禀陛下,嘉禾郡主脸上的巴掌印的确是臣女所为,但是额头上的伤却不是。”
“臣女敢作敢当,是自己做的便认,不是自己做的,便是去了皇城司,臣女也是不能认得。”
“那辰郡王为何说是你将嘉禾打成这样?”冥帝抬头问。
“早晨我出宫后,看到林家药堂开着门,里面不少看病求医的病人,便想着去帮着看看,毕竟林少谷主拜我为师了。”
“一进门就看到嘉禾郡主带着伤在求医,当时我们并不知晓其身份,也细心为她清理伤口,据说郡主是自己观看爆竹,一时间靠近了,被竹片蹦到,所以才鲜血淋漓。”
“伤口本就很深,处理起来必然会疼,少谷主好心为她医治,没想到,嘉禾郡主开始辱骂他。”
说完看着嘉禾,询问到,“嘉禾郡主,我说的可有一句假话?”
辰郡王看着女儿被问的不吱声,心下也差不多了解情况,但依然嘴硬的说,“即使我女儿说话态度差了一点,你怎可随意打人!可有把皇室脸面放在眼里。”
好,既然说到脸面,叶知语剩下的话不得不说了本想给他们留点余地,现在是留不得了。
“我为何打人,郡王为何不问问嘉禾郡主自己?林家药铺东家乃是神医谷少谷主,春节三天,所有商铺都休息,他们不辞辛苦,为百姓解决病痛,何错之有?”
“神医谷四处行医,哪里有霍乱瘟疫,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给你看伤即使弄疼了你,也是为你好,何错之有!”
“少谷主为了你的伤口恢复,提出用师门最厉害的缝合之术为你治疗,你不愿意就算了,还给了他一巴掌,他又何错之有!”
三句质问,已然让冥帝和柳贵妃他们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说完,跪在冥帝面前,“臣女的确打了嘉禾郡主一巴掌,但是事先并不知其身份,臣女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以退为进,如果冥帝不想被骂昏君,今日之事绝对不会惩罚叶知语。
柳贵妃看戏一般看着辰郡王一家人,心中觉得甚是荒唐,嘉禾第一次来京,他们并不了解其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