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正好我怕手生耗材，买了双份。”杨思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有人跟我一块顶着绿毛跑，也不尴尬。”
杨思珈显然没注意到齐涵的重心在‘情侣发色’这四个字上。
没事。
那接着做点别的好了。
直到她意识到，‘情侣’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相互轮流帮忙漂了两次头发，再染上发膏，两人趁着色的这几十分钟，去客厅吃了晚饭。
盥洗池是并排的两个，齐涵洗完头发吹完，把染发用具收进垃圾桶里，打包好扔去院子大门口的垃圾桶，打游戏去了。
而杨思珈则端详了镜子里的自己良久，深觉得好好化个妆，才能把她这个炫酷的新发型发挥到极致，又去拿化妆包回洗漱间化妆。
等到弄完，天已经全黑了。
关上洗漱间的灯，杨思珈快步走出来，正要招呼齐涵把房间里的灯关上，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发光，就见只有平台上的地藏灯光照进来，映出屋内大致陈设的黑漆漆的房间里，落地窗和床之间的沙发上，有一颗正在发光的绿色的头，那一片惹眼的绿光映在玻璃上——双倍发光绿头。
“我靠。”杨思珈下意识说，“你好特么傻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涵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对着发出充斥满整个房间的笑声，快步朝他走过来的杨思珈拍了一张，“半斤八两。你还是颗青……”
闪光灯自动打开了，被头发的荧光映得发蓝的脸又恢复了正常。
妆容夸张但漂亮，笑得耀眼夺目，明艳的绿色长发飞扬，欢脱到模糊的四肢，居然和那身粉色玉桂狗连体睡衣完全不违和。
“啧。不错。原图发我。”杨思珈凑来齐涵旁边看了一眼照片，就把齐涵的手机扣到沙发上，拽着他坐起来，让他看玻璃上的倒影——四颗绿头。
跟中了剧毒似的。
再配上齐涵那副眼窝深陷苦大仇深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思珈笑得东摇西晃的，一个劲儿地拍沙发。
但齐涵满脑子都是和她接吻。
这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她在纯粹地开心。
好像醒来之后，她整个人就彻底放松下来了，不停和他讲话，看到风景会第一时间和他分享，吃饭的时候散散漫漫地蹲在椅子上，主动给他盛汤，耐心地把他的头发吹成她喜欢的造型，好像……
是真的在安安稳稳和他谈恋爱了。
他把杨思珈拉进怀里，捏起她的下巴，嘴巴刚贴在一起，就被她一把推开。
“对不起，你的脸现在特像史莱克……两个史莱克接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搞笑，下不了嘴。”杨思珈嘻嘻哈哈地笑着跑开，去开了灯。
又跑回来。
齐涵心里一喜，连忙调整坐姿乖乖坐好，把身子微微前倾，拉近和杨思珈的距离。
杨思珈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影是和发色一样的绿色，眼周贴了几颗水钻，泪痣被遮掉了。她满含着欣喜向他靠近，抓住他的手，激动地晃了晃，“我突然想到一个玩法。”
“……什么？”
齐涵的眼神不可谓不幽怨，但杨思珈完全没注意，只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你来，你来。”
＊
杨思珈他们住的这个院子有四个房间，卧室，客厅，影音室，桑拿房，四个房间并做一排，全都带落地窗面向后湖，最边缘的两个房间延伸出院墙，圈出一个被各式绿植围绕的露天温泉，也就是院子，穿过去就到大门，门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杂物间。
是个300平的小院落。
这一片只有这一处住所，厨房从山上送餐下来，得开半个小时车。
门外在夏季的时候是一大片宽阔的草地，草地尽头就是通向会所其他地方的盘山柏油路，这个季节，全部都被没过小腿的白雪覆盖了。
空旷的白色，在暗淡的月下更显寂静。
“你往前走。”一出了院门，杨思珈就把齐涵往前推。
“干嘛？”齐涵不明所以，回过头看她。
“往前走就是了，我喊你停你再停。”杨思珈只一个劲朝他招手，催促他快点往前。
齐涵只能照做。
“好了吗？”
“再往前一点。”
“好了吗！”
“再往前。”
“现在呢？”
“你回头。”
齐涵回过头来。
就见几十米开外，一颗突兀的发光青菜映入眼帘。
“噗……”齐涵忍住笑，扬声一板一眼道，“到底要玩什么？”
“你看得到我吗？”
“看得到。”齐涵一脸严肃地点头，“一颗发光青菜。”
“……你是发光格鲁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