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看到公孙玉河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慕容芳心,气不打一处来,朝段贵妃使了个眼色。段贵妃会意,笑着道:“太子殿下,让您见笑了。”
公孙玉河这才将目光从芳心公主身上移开,缓缓道:“天池国不愧为舞都,《飞天》一舞,着实令人惊叹!是本王浅薄了。”
段贵妃一听此话,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朝公孙玉河做了个职业性的笑脸后,便不再言语,旭帝道:“太子可有喜欢的舞蹈?”
段贵妃一听不对劲儿,刚才公孙玉河在芳心跳舞之前和之后,说出的话反差如此之大,便知是中意芳心公主。由于当时册封这个公主是相当的敷衍,所以段贵妃也没有见过这芳心公主的真容。此时,这个芳心公主出尽了风头,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绝不能让这个女人把她女儿的亲事给毁了。现在唯一的杀手锏就是她女儿的美貌了。她对自己女儿的美貌有着相当多的自信,她就不信这在民间长大的野公主能比她的女儿还美?于是道:“刚太子殿下说过了,只好剑道,不好舞道。陛下这样问,岂不是难为太子殿下了吗?这些公主们也跳累了,还是让她们赶紧摘掉面纱,用膳吧。”
旭帝意会了贵妃的意思,装作恍然大悟道:“是啊,朕只顾着让太子殿下欣赏舞蹈,竟忘了公主们还未用膳,那还等什么?赶紧用膳吧。”公主们早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们等这一刻等得很久了。为了这场晚宴,她们沐浴更衣、做最华丽的衣裳,画最精致的妆容,梳最时兴的发型,真真是费尽心思、尽态极妍。一时间殿上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慕容霁月还是更胜一筹。慕容霁月昂起高昂的头颅,一副自己天下第一的得意,段贵妃也甚是骄傲。她就不信,这太子殿下会不动心。
旭帝突然才发现,殿上并没有落月公主的位置,她还站在大殿中央。就赶紧说道:“快给芳心公主赐座。”
“不劳烦父皇了,正如父皇所说,儿臣身体确实有恙,不能在外边耽搁太长时间,还得回去喝药,今日来此,只为献舞,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
旭帝道:“既如此,那就先行回去休息吧。”这旭帝毕竟和这位骨肉没有一起生活的经历,相处起来也着实尴尬,所以就尽量能简单就简单,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尽量避免。芳心听后,正欲走掉,被得意忘形的霁月给拦住了。这慕容霁月不知是得意过了头,还是夸奖的人多了,就真以为自己的美貌就是天下第一了。蛮横道:“前些日子便听闻父皇册封了一位落月公主,也没举行册封仪式,我们在座的见过姐姐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今日机缘巧合,择日不如撞日,姐姐就摘下面纱,我们相互认识一下,以后真有事了,我们也好相互照应啊。总比连认识都不认识你要强很多啊。”
“芳心相貌平平无奇,着实不敢扰了大家的兴致。今日确实是因为怕误了喝药的时辰,所以才着急要走。”芳心解释道。这一解释倒给段贵妃提了个醒,这丫头从小便中了剧毒,样貌丑陋,后来虽然从郁国捡回来了一条命,会说话了,但这样貌恐怕是变不过来的。又想着这丫头能找到这里,就不是个简单角色,不如趁机把她打入谷底,将她丑陋的样貌公之于众,看她以后还如何顶着公主的头号诓骗世人。便笑着说道:“既是这样,我们也不好留你,只是这天池国的公主献舞还没有完,还有最后一项,就是最后群舞谢幕,刚才本宫只顾着心疼你们这些公主还没用膳,想着等你们用膳完毕,再群舞也不迟。但现在,你急着要走,也只好委屈她们先群舞完,再用膳了。”
来不及等芳心回答,霁月便先抢着应和:“是,母妃。”
其他公主也跟着应和:“是,娘娘。”
霁月给其他公主使了个眼色,其他公主便会意。音乐声起,众公主开始舞动,刚开始节奏比较舒缓,大家虽想摘掉她的面纱,但还是要等合适的时机,等到中间的高潮部分,机会难得,大家没有事先商量好,都想表现给霁月看,争这立功的机会,就不顾这高阳国太子在场,推推搡搡,整个舞蹈一下子变得滑稽不堪,但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装聋作哑,看一出好戏罢了。芳心用优雅的舞姿巧妙地躲闪,几人不是一会儿撞到一起,就是扑了个空,摔倒了。一时看来,这场上只有芳心和霁月在认真跳舞,其他公主则滑稽不堪。按以往,这殿上闹成这种局面是一定会有人出面阻止的,但今日不同,所有人都不想得罪段贵妃和霁月公主,就连旭帝都想看一看这位芳心公主的真容。说实话,他也没见过这位芳心公主长什么样子,如果不是这慕容芳心在民间太有威望,如果不是民间传言她就是先皇后流落在外的女儿,如果不是顶不住舆论压力,如果不是要堵百姓之口,他是不会认这个女儿的。后来滴血认亲,果然是他的骨血,便随便封了个芳心公主,赐她公主府草草了事。她一直以怕把病气过给别人为由,戴着面纱,从不露真容。天池国人也都知晓她当年身中剧毒,所以也都默认了。可谁知,今日,她竟不请自来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以,一半看戏,一般好奇,大家就都想看看这个落月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