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我们四兄弟行的正站得直,先生还有甚么要质疑?”
说话间,刚刚吃了牛肉的老二已被老三搀扶住。
看他样子,精神萎靡,好似几天没睡觉一样,瞌睡临来。
而这,哪里逃得过江陵的眼睛。
他自笑道:“先前糖葫芦诱不到人,就拿出牛肉干来,这两样东西看来,都是不干净啊。”
话一出口,那行商老大脸色顿时一黑。
可江陵又道:“你这羊马不能喂水,恐怕原因也不是怕它们闹肚子那么简单吧?”
行商老大与老三老四对视一眼,忽然老三将老二放到一边,用冷水泼他脸上,又给他嗅了一药物,老二受了刺激,那睡意渐去,又复精神过来。
也是他之前吃得不多,若是再多吃几口,只怕早已不省人事了。
醒过神来的老二起身站着,与其他三人并列。
想着自己都以身示范了,而这小子居然半口不尝,闹了半天,兀自浪费自己表情,心中大感不快。
“你这小子,问题还真多啊。”
不愿再遮掩的他们,称呼都不再用那敬称了。
“让你吃东西你不吃,瞎猜也就罢了,还瞎问。你真当我们四个是吃素的?”
此地虽然近村庄,但瞧着也是左近无人。
若动手,他们四兄弟膀大腰圆,都是成年汉子,制一个少年郎,自是不在话下。
“妈的,老子平生最是厌恶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老二性子火爆,说着就从一马背上的布袋里抽出一把刀来。
指着江陵,又丢了一串糖葫芦过去:“你吃还是不吃?”
江陵:“如今便是演都不演了?要直接动粗了?”
行商老大道:“这小子人倒是伶俐,只是,你若装傻充愣倒也罢了。偏偏要自作聪明,揭穿这层纱。
你刚刚若不喊那‘且慢’二字,那我们也就作罢了。
可你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却自投。那就怪不得谁了。”
说完,他就示意老二别耽误时间。
这里是官道儿上,指不定甚么时候就有人路过,若被人瞧见,终归不好。
老二喝道:“你吃是不吃?”
四人的态度变卦,将一心钓鱼的婴宁也给吸引了注意过来。
此时,她拿着鱼竿,匆匆来到江陵身边。
老二见她过来,嘿嘿一笑:“这小妹妹白净得很,模样儿也是俊俏,今儿晚上,便就陪哥哥乐呵一晚,哥哥准让你欲仙又欲死。”
婴宁眼里满是厌恶。
江陵忽道:“这人出言不逊,且打去他满口牙,让他知道甚么叫礼貌。”
婴宁听江陵是让她出手,她稍一犹豫,然后舞起鱼竿就朝那老二嘴巴抽去。
她悟性奇佳,本身也早通了那任督二脉。
外表上看着柔弱可人,可实际上,寻常三五大汉未必胜得过她。
那柔软的竹竿,不过小指粗细。
挥打过去,看着也是不痛不痒。
那老二压根也没想躲避,伸手一抬,还准备拿住。
打掉我满口牙?
就你俩这毛都没长齐的嫩娃子,爷儿收拾你们十个都不成问题。
可等他刚张开五指要抓住那竹竿,却听啪的一声,他嘴上剧痛传来。
宛如被巨石击中,整个面部都呈麻木。
他浑身一抖,狼狈地倒退了四五步,捂着嘴巴痛得直吸冷气。
等他再直起腰来时,一看自己掌心,竟满是脱落的牙齿!
血淋淋!
那妞儿,当真打落了他满口牙。
老二悲愤交加:“打个……”说话漏风,大哥喊成打个。
老大脸色阴沉:“倒是没看出来,柔弱的小妹妹,竟还有这般身手。”
话落,四兄弟亮出刀子并肩儿上。
江陵也没拿正眼看他们,只道:“不必与他们客气,打死打残也算活该。”
婴宁点头,就凭手中鱼竿,挥来扫去。
那四兄弟看着凶横,可在她鱼竿施展之后,四人皆是难近她身边分毫。
不但伤不到她,反而被鱼竿打得鼻青脸肿。
冲锋两次,四兄弟皆败下阵来。
瞅着是打不过了,老大牵马就想走。
江陵见了,对婴宁说道:“你呀,倒是心慈手软了些。”
手中捡起一石子,忽然激射而去。
那牵马的老大手腕一震,被石子击中,竟是当场骨裂,整个手掌都折了。
老大痛得鬼叫,立刻从兜里掏出一黄符来,朝前边一扔。
黄符一落地,冒起一股巨大浓烟。
江陵起身,拂动衣袖刮起一道狂风,将那浓烟吹散。
只惜,烟雾散处,那四兄弟走得飞快,已是不见人影了。
那地上的羊马,没被带走,此时竟都排成了队,来到江陵面前,齐齐跪下,频频顿首。
“主人,它们为何会这样?”婴宁不明。
江陵道:“你且喂它们一点水喝看看。”
“哦。”
婴宁用荷叶包了点水过来,倒在一石槽里。
有几匹马早就渴得咽喉燥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