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盈饱满的唇,亦或者是江望川吻过的唇。
郁深笑着问,“你跟他睡过了?”眼神却冷森森盯着她背影。
裙摆开叉极高,溢出的腿是嫩滑的牛奶色。不知道还像不像几年前一样——那时他的手太粗糙,一掐便红了,直直留下几根手指印。一种残忍的掌控感。
“关你什么事。”
是句冷得不行的话,被她念出来却像是刻意的撒娇,尾音轻轻往上扬着。
勾是勾人,但勾的也不止他一个。
他笑得恶劣,毫不掩饰他的占有欲,“那他应该知道我们做过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以前他好歹也是我兄弟。”郁深抄了抄兜,摸出一根烟点燃,“你让我兄弟当接盘侠,很不地道啊。”
一字一句,流言总像针尖,扎破皮,捅出血,搅烂肉。
她却好似没有感觉,笑容灿烂。
“你笑什么?”
他唯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就算是他亲自扔掉的,照样不允许。
急的时候不可避免戳人痛处,往往蛮不讲理的孩子只会越变越坏。
“你不也让江如怜接盘了么?”牙尖嘴利也算她的变化之一。
闻言,他眼底闪过丝丝奇异的光晕,“不错,嘴变毒了。”叼着烟往她的方向步步走近。
迫使她退后,直到背靠洗手台边缘。大理石冰冷,贴合她裸露的后腰,滑凉得像条蛇。
她猝不及防,只能仰着头看他。他高高在上,一如大雪里她的当年。
“怎么,”她竟主动帮他理了理衬衫领口,望他的时候眼里含情,“郁先生想跟我在这玩禁忌之恋?”
“禁忌之恋?”
“怎么着也算我的半个妹夫。”
他笑了一声,唇上衔的香烟跟着轻微抖动。一截长长的烟灰顺势断裂,掉到了她手上。
白纸一样干净的手背,就这样简简单单被染脏了。
“真好啊,叶姝,”感到得意是他作为男人最擅长的事,恩赐般帮忙拂去烟渍,“你还是那么天真。”
“是吗?”
“我都差点怀疑,你是为了我才做江望川的女朋友。”
被他紧紧注视着,叶姝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只是嘲笑道,“郁先生太自恋了,不会以为我在欲擒故纵吧?”
“那你觉得这招对我有用吗?”说着挑起她的下巴。
尖尖的瓜子脸,弧线流畅。他宛若捏着一块玉端视,每个细节都没有瑕疵。
脖颈纤长,领口的设计恰到好处。遮住了那道缝隙便是他的初恋,没遮住就是他的荡/妇。
在她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这般完美的杰作了。
他的东西,让江望川捡了也未免太过可惜。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她一字一句地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我可不是什么好马,”他啧了一声,上下打量她,目光浮动,“那就是你很缺钱咯?”
“至少遇到他之前是。”
最爱天鹅变成丑小鸭的落魄戏码,生活不就得掺和点戏剧性。他从前有个梦想就是做导演。
咧嘴一笑,郁深从衬衣里翻出张卡,食指中指夹着递给她,“喏。”
她沉默,装作不懂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钱的含义。
“里面有一百万,跟他分手就都归你。”
“然后呢?”
“陪我睡。”
03
孔雀蓝手链放于展台之上,灯光照射得分外剔透。工作人员还在详细讲解它的历史,回音荡在晚宴上空。
成色不错,半个古董,起拍价一千六百万。
叶姝才回来,带着一身寒气。江望川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到她手背上,“手怎么了?”
闻声她低下头去,烟灰的烫伤像条肉粉色毛毛虫咬着手背。她忙将手收回去,以至于他再也看不见细节。
“不碍事,刚才刮到门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余光瞥到旁边,郁深刚好矮着身子穿过人群落座。
江如怜在旁边小声嘀咕,“怎么一个洗手间去了这么久?”
男人撒谎的时候总是应付自如,“有点迷路嘛。”
04
“三千六百万三次,成交!”
叮的一声,孔雀蓝手链被江望川拍下。送给叶姝的时候他向来利落,钱只是一串数字,难得让他眨眼。
江如怜也拍了一幅古画,说是适合挂到郁深跟她的新房里。
几千万的东西,郁深连它的名字都记不住。
散场时他们先走。郁深在一旁鼓掌祝贺,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恭喜叶小姐,川哥对你还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