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栋的住户把门一拉开,赵牧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中药味,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看向开门的户主:“你们家里有病人?“
户主点点头:“对,我老爷子身体不好,要日常吃药。怎么,你有什么忌讳?“
“那倒是没有。“赵牧摇摇头,”就是觉得这药劲有点大。“
“哈!“那户主干笑了一声,”中药都是这个味——进来吧,不用脱鞋了。“
赵牧走进去,还在玄关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还有压抑的呻吟。户主赶忙关上门,也顾不上招呼赵牧他们,转身跑进厨房,端起药碗就往楼上走。
等了足足十分钟,他才从楼上下来,捏着眉心,一脸的疲惫。
“要买房子的是你吧。“那人看了赵牧一眼,”怎么称呼?“
“赵牧,牧场的牧。“
“哦,我就钱绶,是这个房子的户主。“钱绶挺着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都看见了,小区很好,之前住的大都是对面那些老人家的子女,现在老人家走了一大半,小区的人也换了一批,大都是有钱人,花重金在这闹市里买个清净。
我这房子底下三室两厅带个厨房,上
面还有三个房间,视野都是朝江的,顶楼还有一个露天的花园。一楼门口你也看见了,栅栏里面都是我们的,以前我老爷子身体好的时候会种点菜,现在没人打里有点荒。
这个小区的房子一般是在三千万往上,我着急用钱,如果你能全款的话,就一口价三千万!屋里的家具电器也全部送给你。“
赵牧听得心不在焉的,他不停抽动这鼻子,又抬眼往楼上看。
钱绶皱了皱眉:“你是诚心来买房的吗?“
赵牧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钱绶的话,而是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拨了拨垃圾桶,从里夹起了一张卫生纸,上面挂着几丝黏稠的痰液,他眉头皱得更紧了:“钱先生,你父亲喝的这个药,好像有点问题啊!“
砰——
钱绶当场就炸了!
“你到底是来看房还是来看我笑话的?这可是国粹药堂孙大讲师开的方子,五百块一副,你是谁啊,跟我说有问题?“
“药用得确实是名贵,五百一副,没有坑你。但不对症,越喝会越严重。“赵牧扔掉那双筷子,淡淡的说道。
钱绶已经快要被他家老爷子的病折腾疯了。
他这次卖房子去
帝京,也是因为老爷子的病,那个给他药方的大讲师愿意给他引荐国粹药堂的副校长,但光挂号费就要十万,而且保守估计得治两三年。
他抓着头发,歇斯底里的吼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国粹药堂开的药,夏国还有比他们更好的中医吗?他们开的药都不对的话,还有谁能治?你是不是就想跟我说,我爸死定了?你特么是不是来捣乱的?”
“国粹药堂的中医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你父亲的病,我可以治。”赵牧说道。
“哈,你可以治?”钱绶半疯半癫的笑起来,“敢问你今年多大?从哪个医学院毕业的?读过几本医书?师从哪位高人?”
“今年二十四,没有念过大学,医书倒是看了不少,师承不方便说。”
钱绶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忽然抓起桌上的药碗,扬手就要向赵牧砸去:“你特么还敢涮我……”
话没出口,被李雪如使劲抓住了胳膊。
“钱大哥,赵牧哥哥他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医生,我之前生了一场重病,就是他替我治好的。”
钱绶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李雪如。
他其实不知道李雪如的身份,只
知道她跟这个小区的开发商认识,关系还不错。
而能开发这个楼盘的开发商,其能量绝对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房地产商人。
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举起另一只手指着赵牧:“好,你今天要是能把我爸治好,我把这套房子送给你!要是治出了什么问题,老子就跟你同归于尽!”
赵牧并不害怕,他起身向楼上走去:“您父亲是在第二个房间,是吗?”
钱绶没说话,甩开李雪如的手,也往上走。
赵牧自己推开了房门,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双目紧闭,裹着厚厚的棉被,缩在床上发着抖。
他脸色很黄,印堂却发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
赵牧走到窗前,准备把窗子打开。
钱绶从后面跟上来,大声吼他:“不许开窗!”
赵牧不解:“为什么?”
钱绶胸膛起伏,好不容易才平息自己的情绪:“医生说不行!”
赵牧笑了笑,将插销一扯,伸手推开了窗户:“但从刚才开始,我已经是他的主治医生了。”
钱绶当场又想发火,李雪如赶紧在后面扯了他一把。
赵牧在窗口站了不到三